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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说黄栌树到处都是,真有这么神奇?林锋道:“此栌非彼栌,早已灭绝。”
我闻言恍然,原来是这样。他问我,印上刻了什么字?我说八个字,受命于天,万鬼伏藏。
他点了点头,说便是这样,这是神藏,得万鬼守护,你既然得到了它,自会有鬼魂前来讨要。
我说不对吧,这东西在我奶奶那放了那么些年,也不见得有鬼魂来取。他想了想,问我得到了此印之后,做了什么。
我说没干什么就往上面滴了点血啊。他闻言咧了咧嘴,将盒子还给我,说将印拿出来,用火烧烤,可保无忧。
我没有多问,取回盒子跑向厨房,却被林锋叫住,说要用符火。符火是以气燃符而生火,我自问没那个能耐,林锋又没有肉身,我二人都将目光转向满身是血的老孙。
老孙干笑一声,说大侄子,我都伤成这样了,生不出来火,你还是自己来吧。
我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今晚你不是装昏就是装死,不想我明天告诉老爹的话…。
嗳嗳,大侄子,你可不能这样做,老叶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干还不行吗?老孙头小时候被我老爹揍怕了,到现在还有阴影,虽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但一见我老爹还是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老孙取过一道符,口念火铃咒,与是林锋在僵尸村所念的有些相同,但他的咒语明显少了一些,只是为了取火的简易咒语。
老孙闭着眼睛念完,单手并指立在胸前,脚下猛地一跺。本来这道符应该嘭得一声燃起了,可是现在却没有半点动静。
老孙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手中的符,对我们嘿嘿笑了一声,又念了一遍咒,却还是仍然动静。他叹了口气说,血流的太多了气力不足,暂时无法生火。
我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先去将林锋的阳身救出来,迟则生变。
林锋则盯着老孙,过了一会,才说出一句话,我们是否曾经见过?老孙眨巴眨巴眼,嬉皮笑脸的说,小哥,难道咱们前世相遇过?今生又来相会?
我膛目结舌,愣愣的看着他俩,感觉好有基情的样子。林锋吐了一口气,说可能是我认错了,你很像一个人。
我忙问像谁?他转头看着我,说你也认得。
我也认得?那会是谁?林锋的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又不肯点明,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他说的人是谁,与他一起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没有一个跟老孙相似的。
不等我再问,林锋又兀自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我看错了,你将这方印收好,明晚之前务必要将其中的血弄出来,不然今日之事还会再次发生,到那时就算你显露出鬼差的身份,也已经无用,切记。
我说你做什么去?他道,我先回归肉身,看看是否能脱身,现在尚未天明,你们暂且不要过来,想救我的话,正午时分,带上童子尿前来吧。
林锋走后,老孙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困了,借你的床用一用。他浑身的血迹虽然已干,但看起来依然恶心至极,我忙拉住他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这老小子不情不愿,在我的威逼下去洗了个澡,这才钻进我屋里。等我后脚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呼呼大睡,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咦?我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脑海中有那么点印象,慢慢的回忆,我脑海中猛地一清,我明白林锋的话了。
老孙这副样子,跟先前以符生火的模样,跟一个人有些相似,那个人便是那个交给我《司命太极玄真经》的无良道士。
现在想想二人那欠抽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不过就是道法上有点区别,道士可是连林锋都惊退的高人,反观老孙,却被几只小鬼殴的满身是伤。
我上前将孙德拉起来,问他认不认识一个无良道士。他迷迷糊糊的咕哝着,兀那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吃我一招三十六字天罡咒。
我晃了晃他,说这都什么玩意,跟你说真的,到底认不认识。他说不认识,让我别闹他睡觉。挣开了我手,躺在床上没过多久鼾声四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他二者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应是我们多心了。我将无患木的盒子拿着,跑到外面的沙发上,凑活了一夜。
第二天我被老孙叫醒,只觉得腰背酸痛,沙发真不是睡觉的地方,反观老孙精气神十足,对我说,大侄子,你看你放着床不睡,偏偏睡沙发,累不累啊?
我恨不得抽他几下,但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也无可奈何,心里寻思着抽空去给老爹打小报告,得狠狠治治他。
老孙掏出两张符说事不宜迟,大侄子,咱赶紧把那事办了,将仙印拿出来吧。
我点头,取出仙印,老孙念了几句咒,再次跺脚,手中的黄符即刻燃了起来,他大呼小叫让我快点拿印来烧,不然就要烧到他手了。
我将小印放在符火上,老孙双手交替,这张符烧完就换下一张,足足换了十余张符,他额间也见了些汗,晶莹剔透的白玉印左侧,一滴红色的血液,缓缓的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有几滴清水也滴落下来。
滴完之后,我感觉到小印似是有了些变化,也可能是我心里原因,把玩了一阵才将它收起。同时心中暗暗决定,以后绝对不在随便往什么东西上滴血了,差点惹来大祸。
我说咱们去弄点童子尿救林锋,顺便见见我那老祖。老孙大大咧咧的说,不用找了,用我的就成,咱们这就去吧,那块荒地我早就想去探上一探,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我先给冯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林锋出事了,让他派点人来帮忙。既然那凶莲在地下,只靠我与老孙的力量,肯定寻不到它,顺便也让人好守着四周,别走漏了消息。
我跟老孙一人拿铁锹,一人拿锄头,倒有点小时候下地除草的感觉。我们两个在路上扛着物件,引来不少村民的议论,尤其是那些大婶大妈们,八卦的很,小时候就经常听她们扎堆议论别人。
聊得兴起都能把人家十八辈祖宗扯上一遍,简直让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两个之所以受议论,多半是因为老孙,这老小子名声太不好,尤其是大婶们,见他就想踩了狗屎一样,满是晦气。而我跟一坨狗屎走一起,能不受白眼么?
出了村子,我对老孙说,你的名声真是太臭了,作为一个半吊子大师,怎么能这么招人厌?以后收敛点吧。
老孙听后头一扬像个战胜了的公鸡,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管它好话坏话,反正我一句都听不到,不过这群八婆,死后都得下拔舌地狱,也让她们知道知道这其中利害。
我说你这人嘴真毒,人家就那么说说,你不能这样诅咒人家吧。
没说几句话,眼看就要到了目的地,前面的那块荒地映入我的眼帘。果然是寸草不生的一块黄土地,与旁边杂草丛生的地方,这里显的那么另类。
这块地约数百平方米,一眼就能望到头,在上面看不到林锋的身影,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莫非他也被扯到下面去了。
想想也对,如果林锋正大光明的躺在那荒地上,现在应该早已被人发现了才是,或者已经成为大婶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风声,说明林锋并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