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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脸色大变，低头看向那滚落下来的东西，竟是一颗门牙。是刚刚慕离敲了下钟睨的下巴给敲掉的。她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柔软，并看不出多少攻击性。但却……导致了此时这样的结果。
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见慕离又轻轻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蹙着眉，很嫌恶的说了句，“嘴挺臭的，回去好好刷刷牙吧。”
所指的对象，自然是钟睨。
“啊……”
就骂了几句，就被直接敲掉了两颗门牙。如此重的后果，钟睨这样的女生哪里见到过。事实上活跃在他们圈子里的攻击，多是言语羞辱。上升到这层面的，很少。钟睨当时自然十分气恼。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生出了想还手的念头，更甚至都不想顾学校的什么规章制度就在这里将慕离打到残。然而她哪里有这个机会，此刻双手都被慕离紧紧地扣着呢，手腕更是被拽得疼痛难耐。
钟睨直接哭了，“放开我。你这个小……”
“贱、人”两字还未完，慕离便轻声说道：“小什么？是不是想再少两颗牙？”
钟睨脸色苍白的立马闭了嘴，只一直挣扎着。
“道歉。”慕离轻吐出两字。
“我……”钟睨哪拉得下脸来。但是不道歉，她又疼得厉害。顿时红着眼眶看向了旁边的男生女生们。
“慕离，你太过分，太嚣张了！真以为自己傍上两个男人就无法无天了吗？”
钟睨一伙的学生们哪里会看着不理。他们刚刚是被震住了。完全没想到慕离会有这手。
“你们这么多人围我一个，不也是想收拾我的吗？”慕离哼了声，“别跟我说，这么多人特意围过来，真只是想言语侮辱上几句。”
如果只是言语侮辱，她已经受得够多了。真没这个必要。
果然，一伙人一听，竟是对视了一眼，忽然齐刷刷的又朝慕离围来了几步。慕离倒是没有受到暴力攻击，而是忽然感觉到了脚边一凉。一看，竟是她刚刚为了腾出手来，放置在脚边的衣服带子被淋湿了。这伙人，没动手，却朝她的衣服泼来了许多颜色各异的饮料。慕离一怔，终于明白过来这伙人的目的：言语侮辱是其一，而弄脏她的衣服才是其二。
但其实，现在时间还不算是太晚。此时弄脏衣服，倒还来得及再挑一套新的让人送过来。这伙人原本的目的，其实是想围住慕离，将时间拖到五点的样子再动手的。
节目单上，慕离也是排在比较前的。五点晚会就开始了。如果那个时候她的衣服脏了，又被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化妆以及换装肯定就没可能了，更甚至可能因为迟到或是没准备好或是怕出丑而缺席表演。这样一来她肯定又得遭骂。
哪怕，她临时随便换了一套衣服上场，也肯定是没有精心准备的好的。那么他们的这做法倒也不算是完全没有作用。
反正……他们就是看不顺眼慕离，想给她找点事，为李子俊出出气。哪怕真正也惩罚不了慕离什么，恶心一下她也好。再说了，毁了她精心准备的衣服，那么慕离的出场肯定也会减掉几分亮色。这伙围着慕离的人，多数是女生，计划也是她们所提议的。“找茬”的心思之中，也不免掺杂了一些不想让这全校最漂亮的女生以很美姿态登场的诡异心思。
再加上……其中几个女生其实是有在高级服装店见过慕离所定制的那件裙子的，本心里……她们不想让慕离穿着这套裙子在艺术晚会上登场被李子俊看到。能够对李子俊如此态度，她们对李子俊的心思自然也不可能真如普通朋友一样。
“阿离，你的衣服……”简葭大惊，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一个个端着这么多饮料，而且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简葭反倒没那么在乎钟睨之前的言语侮辱了。因为在她看来，毁掉慕离的那件裙子，是比骂慕离几句还严重的事。因为那裙子……她刚刚见了。绝对是她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件裙子了！她原本还期待着慕离在今晚上穿着她登场，闪瞎那些总在背后念叨她的人的眼的。
慕离越是被人看不顺眼，简葭就越想让她出风头，气死那些每天都在心底酸的人！
“我们不是故意的。”结果一伙人做完后摊摊手，耸耸肩，竟是不理钟睨，反倒是十分无耻的说道：“打电话给校领导，就说这里有人玩校园暴力，欺负女生呢。”
说话的人瞪着还没有将钟睨放开的慕离。
“找校领导？好啊，正要理论理论呢！”简葭气道。
秦霜的脸色却阴黑着，说道：“阿离，放手。我们走，再去挑一件衣服去。”
债可以暂时记着。但是现在时间可不早了。
秦霜果然很聪明，看得出来这伙人就是想耽误时间，想拖延着慕离，最好是让她没办法登场表演之类的。
“走？欺负了人就想走，哪有这个理？”一伙人围着慕理，不准备放行，“要走，也得等到校领导的人过来之后。”
校领导的那些人可唠叨了。教育起人来，几十分钟不在话下。如果能够让这个女生上不了台，那绝对是最好的。
虽然他们并不觉得慕离的表演能有多出色，但她这颜值，只要打扮得好好地站在台上，只靠脸就能引得很多人成为她的粉了。尤其是学校的一些男生们……
“阿离，时间不早了。你是第四个节目，得去化妆了。”秦霜将目光转向慕离。
领衣服的时候是四点。而从学校校门口走到大礼堂，是整整需要半个小时的。Z大的校园，可大着呢。刚刚又被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是四点半了。化个妆起码也需要个二十分钟吧。更何况现在到学校礼堂还有一半的距离呢。
“走？不走。”结果同样看穿了这伙人目的的慕离，反倒更没有松手的意思了了，“既然说我们欺负女生，那就欺负试试。”
轻轻柔柔的声音听上去真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是一伙人却忽见慕离此时朝她们笑了笑。那看似甜滋滋的笑容里，夹着一抹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会在如此年纪的女生身上看到的凉薄之意。
“说我欺负人是吧？我想，你们可还没有真正见到过，我真正欺负起人来是什么样子。”
又是轻轻柔柔的一句话。
但大伙儿却从她的眉眼里，看到了烦躁与动怒。
慕离很少动怒。
对于学校里总是自找上门的莫名其妙的“茬儿”，她其实一般都是懒得理会的。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不想花心思跟精力在这上边上。
但好像……她一直这样，这些人真会以为她就是个好欺负的。
冤枉我欺负你们？
“我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谣言如此，对我脾气的评估，依旧如此。”
丢下一句话，没有理会一伙人忽然一怔的目光，轻轻软软的声音却忽然一冷、一寒，“道歉！”
随着这二字落下的，还有钟睨的又一道惨烈的惊叫声。
“啊……”她感觉自己的胳膊，有断裂的趋势。
“我……”
“道歉！”又一完全没了软意，凉寒彻骨的声音。
钟睨仍旧没有道歉。
但慕离此时却已经放开了她……确切的说，是轻轻甩开了她。然后，十分从容淡定的说道：“去医院接骨吧。去得早，还好得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啊……”钟睨已经痛得除了尖叫，都说不出其他话了。
她另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胳膊。她的同伴们此时发现，她的一只胳膊，似乎已经……歪了……
“啊……”钟睨之外的其他女生，都被吓得大叫起来。
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慕离，你混蛋。你你你……你会被退学的。”
这下，一伙人。甚至包括男生在内，都只敢往后退了。
“是么？放心，你退学，我都不会退学。”
慕离又恢复了那轻轻软软的声音。她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一瓶没倒完的饮料后，站起身体，扫向正往后退的一伙人，笑道：“该轮到你们了。”
一听，一名女生立马将几个男生推到了前边，说道：“我们人多，你们四个还是男生，怂什么。”
“可是……”
可是完后，后边却没有再接话了。因为慕离压根儿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饮料轻轻一掷，竟是忽然间很均匀的飞出，然后，还均匀分布在了一行十一人的衣服上。接着，接连着一颗颗的石头朝着他们的膝盖掷了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慕离还有这样的手法。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膝盖疼得厉害，而且全部弯了，不受控的竟全部跪在了慕离跟前。
一行十一人，全体跪下。
“我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要真欺负起来，你们以为，你们承受得起么？”
十一人连同着正啊啊直哭的钟睨，此刻听到慕离声音凉若寒冰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