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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声音,老太君回头一看,见薛素媛带着大夫与百合走了进来。
薛素媛决定了,还是把苏姨娘落胎的真正原因说出来。虽会打草惊蛇,不会为了救母亲,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媛媛,你来此做何事?”老太君看着薛素媛的神情有些复杂,知道她是来替赵氏求情,可眼下这事证据确凿,赵氏确实残害薛家子嗣,罪无可恕。
“老太君,您先坐下来,听孙女细细道来。”薛素媛自然是有信心的,虽然不能为母亲免去责罚,但至少可以不让她被赶出薛府。
薛老爷与赵氏心里便是燃起了一道希望,想看看她的女儿如何保护她的娘亲。
赵氏自是对女儿很有信心,这两年来,女儿的变化,也让她十分欣慰。
苏姨娘脸色却是有些不好,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个丫头过来捣乱!
“好,那我便听听,”老太君心里疼爱这个孙女,便是依了她的意思。
“大夫,你把当日为苏姨娘诊治时与我说的话,在此说一遍罢。”薛素媛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大夫。
她心想,这苏姨娘,如此时间便出来闹腾,就是为了防她,可是她千算万算,却不知,她重生后向来都起得早。
偏头看了一眼苏姨娘,后者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如纸,而红唇却是被她咬的快要滴出血来。这明明就是一副诡计不将得逞的愤愤模样。
“回老太君,薛老爷,昨日我替苏姨娘诊脉,发现其身子异常虚弱,且是神虚气虚,不像是摔倒导致滑胎的紊乱脉象。而像是长期被人下于红花等致胎儿不利的药物,下药的手段十分高明,剂量很小,一般察看是发现不了的。所以,我认为苏姨娘并不是摔倒而导致的滑胎,而是因为那些药材……”大夫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并解释的十分清楚,这也免了她的一顿口舌。
“所以,苏姨娘滑胎与我母亲并无关系,若真是我娘亲不小心碰倒苏姨娘,那也不会导致滑胎。”薛素媛看了一眼赵氏,示意后者且宽心,缓缓走上前,进一步解释。
“苏姨娘,你难道对自己身子从未发现有什么不适?”薛素媛又走到苏姨娘身前,若有深意的询问她。
“我……”苏姨娘的确不知作何辩解,她这才想起,近日自己一直腹中隐痛,难不成真被人下了那药。
而这下药之人……
苏姨娘心里有些愤恨,原来大夫人早就不打算让她生下孩子,那天若是她不与大夫人约定,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若是如此,那下药之人,也未必不是你娘亲赵氏!”苏姨娘虽然心中恨极了大夫人,眼下却只能把这事推给赵氏。
“苏姨娘如此口齿清楚,又怎是昨夜那发了疯之人?”薛素媛反问一句,着实是把苏姨娘逼到了角落里。
“我……”苏姨娘再一次被逼的无话可说。
“老太君,这下药之人必然不会是娘亲,若是娘亲派人暗中下的药,又何必在昨日当着众人之面推苏姨娘一把呢?”薛素媛转过身,更是直接询问老太君。
薛素媛这话,就是承认了是赵氏推的苏姨娘,可是又如此的让人怪罪不起来赵氏,这样的口舌,也让老太君有些惊讶。
薛老爷看着女儿,甚是欣慰,三言两语,便是把赵氏从危机中拉了回来。
“好好……”老太君连连说了两个好字,紧接着拐杖一敲地面,改口道,“既然是这样,赵氏不是害我薛家子嗣元凶,不过她既然推了苏姨娘一把, 也是该罚,那就夺去掌家权,罚扫薛家祠堂一个月。而你,待在院里好好修养,就不要再装疯卖傻到处跑了。”
赵氏一听这处罚,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是安下心来了。
薛老爷也对薛素媛投去了欣慰的目光,这才扶着老太君走出大堂。
“不……老太君……她明明就是害我滑胎之人啊……”不管苏姨娘怎么狡辩,都已是无用。
“娘亲,女儿没用,让您受苦了。”薛素媛赶紧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赵氏。
“娘不苦……”赵氏看着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欣慰与感动,总觉得,她变了,变得更加懂事了。
苏姨娘正恶狠狠的看着她们二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不过,这哪里能吓到薛素媛。
这样打草惊蛇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让那苏姨娘站到自己这一边与她一起对抗大夫人,苏姨娘想必现在心里其实也很恨大夫人。
“苏姨娘难道你就不疑惑那为对你下药之人是何人?”薛素媛转过身看着苏姨娘,表现出一副她自己心里明白的模样。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苏姨娘看向赵氏。
“是吗?你当真这么认为?”薛素媛颇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苏姨娘岂会心里不明白,只是那个约定,她无法背叛。
“好好保重身子才是!”赵氏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就与薛素媛缓缓走出了大堂。
此时阳光已然照起,苏姨娘只看着她们二人渐渐的消失在前方的光影里。
苏姨娘突然全身一个颤抖,不,她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让自己待在这种阴暗的地方。
“嬷嬷,扶我出去……快扶我出去。”
“是……主子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吧……”
“媛媛,你早便知苏姨娘被人下了红花?”离了大堂有了一段距离,赵氏才把疑惑问出来。
“女儿也只是昨日知晓的,只是叫大夫别与别人说,免得打草惊蛇,今日为了救娘亲,才不得不公布此事。”薛素媛拉着赵氏的手,仔细回答。
“你可知……是何人下得药?”赵氏心里出了大夫人再也想不出别人了。
薛素媛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小心翼翼的询问赵氏:“母亲心里怕是也知道是谁了吧?”
赵氏吓了一跳,她只是心里猜测,没曾想到,这大夫人是想一石二鸟,即杀害了苏姨娘腹中的孩子,又陷害了她,这一招还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