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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那些事（二）
方士林震惊于杨战的崛起史，好奇不过是郡城城主李默阳，会因为杨战坑杀六大家族背后的隐秘。
只是如今无论是那位重新重用李默阳的人皇赵无极，还是李默阳本人，都已经随之前紫禁城之乱身陨，那件秘辛似乎除了当事人外就唯有安阳郡内的那些人能够知晓，已将杨战视为人生大敌，并许诺要亲手夺回龙雀剑的方士林来说，有必要去了解杨战背后的那些秘辛。
听到罗天再次谈起杨战的机遇，方士林放下手中才拿起的青乌行省人物轶事书籍，看着罗天静静聆听。
罗天身为十八位天下行走的一位，算是当时虚华山众多武者中最先看到杨战与温桓吴宗祯进入虚华山内部的人，虽然不确定杨战三人在虚华山腹地中得到什么机遇，但却很清楚的知道上清学宫长老所说的话，那便是杨战福泽深厚。
将当时虚华山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讲述给方士林听，也谈及到虚华山崩塌后才被上清学宫长老救出来的杨战三人。
两个连宗门年轻俊彦都算不上的温桓吴宗祯，自然被所有人给忽视掉了，罗天也只是着重讲到杨战被带出虚华山后，体内真气异象如万马奔腾，堪称惊天动地，一看就是得到了虚华山的传承。
只是事后连上清学宫长老都未曾关心杨战是否得到传承，他们哪怕心中万千困惑也总不能破门打扰昏迷的杨战，毕竟那来福酒楼可不是寻常酒楼，也都清楚杨战与安定王关系匪浅，毕竟这一路走来，杨战始终与安定王赵楷受神武军护送到上京城，这般待遇不是谁都能够拥有。
方士林起先听到罗天讲述虚华山中有无数密道时，只是轻轻点头，似乎对虚华山多少有些了解。只是在得知密道尽头是空旷山腹，并且没有任何古物存在时，眉头顿时微微皱起。
方士林沉吟道：“你说杨战跟那两个武者进入虚华山后，在腹地中消失了踪迹？”
罗天点头说道：“没错，当时我们十七位天下行走气机牢牢锁定住他，但在进入虚华山腹地时就没了踪迹，要是没猜错的话估计是虚华山中有阵法隔绝了他们的气机跟形体。”
想到可能是因为杨战三人最先进入虚华山腹地而得到传承，罗天恨得牙痒痒。
方士林沉默半响，手指有节奏地清口书桌，表情凝重。随后神色微变，霍然起身，走到书房书架前，从众多厚重书籍堆中翻阅起来，在将几本兵法书籍随意丢在地上后，于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掏出一本少年时代曾偶然看过的阵法书籍。
罗天狐疑，走到方士林跟前，看着书籍封面，低声道：“阵法真解！”
脸上颇有急切之色的方士林落座紫檀椅上，直接忽略阵法真解的前半部分，中间部分只是扫了几眼便又快速翻阅好几大夜，最后‘阵法真解’书籍直接放在书桌上，右手食指指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某行字，这段字体部分有横线标志，方士林指着书籍中横线标志的地方，抬头看着罗天道：“虚妄阵，夺天地造化大阵，可隔绝空间的逆天阵法，只要有武者身处虚妄阵中，身形与气机便会从这个空间消失，无从探查。”
罗天明白过来，但仍然极为困惑，说道：“倘若说杨战跟那两个家伙进入了虚妄阵中，按理说我们宗门弟子去下面探索的时候也应该算是进入了虚妄阵，为何却仍然察觉不到？”
方士林将‘阵法真解’再翻一页，看着上面的注解，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说道：“要是虚妄阵不受控制，那么只要进入阵中的人都能互相看见，但若有人控制，哪怕有人深入阵法当中，也完全感知不到，甚至都察觉不到是否有阵法在运转。”
罗天眉头微蹙，问道：“这虚妄阵法如何控制？”
方士林沉默了下来，将‘阵道真解’书籍合上放回书架，整理好所有书籍后，重新坐回书桌前的紫檀椅上，算是很了解他的罗天微微蹙眉，想问但却没有问出口。
方士林抬头看了眼罗天，郑重道：“师弟当真确认那三人进入虚华山腹地后就失去了踪迹跟气机？”
隐约察觉到失去可能变得更不简单的罗天，更是仔细回想起之前虚华山所发生的一切，随后点头道：“没错，能够确认，执剑阁长老吴素还曾在酒楼中提起过，莫非这阵法有古怪？”
方士林凝重道：“这虚妄阵并不是我们齐夏阵法大家能够布下的神阵，这阵法也仅仅被记载于太古年间，并且这种逆天神阵远非我等凡人能够窥探当中一二。”
“师兄的意思是说……这杨战来历不简单？莫非他是太古年轻的战神转世不成？”罗天神色骇然。
方士林不敢确定，但还是说道：“关于转世之说没有确切资料记载过，唯有佛门倒是有活佛转世灵童之说，但这也仅仅是种形式上的称谓，并不算是真正的转世之身。但那虚华山既然是虚妄阵，且时候阵法破除后山被夷为平地，可见那阵法当时确实有人控制，而能够控制虚妄阵的人，唯有太古强者能够做到……”
罗天略显艰难第吞咽了下口水，饶是自诩见过少数风浪的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杨战竟是有如此大的来头，哪怕一切都只是猜疑，但事出有因必有妖，总而言之原本只是普通的天之骄子的杨战，将会变得不普通。
能跟那万年前的太古扯上关系，能普通？那可是个圣人多如狗，尊者遍地走的修炼盛世。若真有转世先例之说，那岂不是说这天下会重现太古盛世？
方士林随后起身道：“师弟，你且先回来福酒楼，三天后天下行走开始，你就尽量与北城街这些家伙保持联系，你书信一封给宗主，拍四顾堂的四顾剑与你同行，并秘密调查杨战的一切资料，我即刻动身前往一趟青乌安阳郡。”
罗天看着神色前所未有凝重的方士林，感觉颇为有些陌生，这哪是当初那个嗜剑如命的方师兄？轻声道：“那龙雀剑……”
方士林摇了摇头，说道：“龙雀剑不会消失，天下行走途径十二大紫级秘境，大概耗时半年，这半年时间将会决定你是否从十八位天下行走中脱颖而出的关键，先前你只需要多注意那道门莫南北以及佛门玄烨，如今出了个跟太古神阵虚妄阵扯上关系的杨战，若他真是那前无古人的转世武者，怕宗门与我方家筹划十数年的计划尽皆泡汤。毕竟吕圣曾说十二秘境中的瑰宝来自于太古，那杨战铁定相当清楚。所以当务之急是我调查杨战出生，你与四顾剑想办法逼杨战露出马脚，至于是否让四顾剑亲自动手斩杀……那就得看他是否是太古转世强者，倘若是，斩杀永绝后患，倘若不是……天下行走死在紫级秘境中也算死得其所。”
罗天闻言，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副景天密网笼罩向他们十八位天下行走，众人皆醉唯他独醒。
嘴角悄然间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罗天点头说道：“我这就回来福酒楼，一纸书信回宗门。”
方士林深深地看着罗天，正声道：“师弟，一路顺风！师兄等着你凯旋归来将天衍宗名动天下。”
罗天点头道：“有四顾剑暗中与我同行，必当不负众望。”
罗天转身离开方士林书房，趁着月色摸黑离开了北城方府，骑乘那辆没有受到战斗波及的酒楼马车，驰骋离去。
方府书房内，方士林转动拇指上的那枚透明翡翠扳指，低声道：“半年时间便能拥有我这般纯碎的浩然剑气，觉醒紫级战魂不走武道偏走剑道，造诣登堂入室直逼入化境，啧啧，想让我不猜疑你是转世强者都不行……”
“方士林越发肯定那敢于孤身闯北城的杨战，与太古时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百年世袭罔替的家族来说，紫禁城中的生活才是他们世俗最大的追求，成败便在此一举……成昌盛，败则衰！”
方士林走出书房，面朝庭院大声道：“雁兵叔，备草原汗血马，青乌行省安阳郡！”
正在庭院中缓慢打扫枯枝落叶的佝偻中年人，腰板猛地挺直，轻笑道：“十年沧桑变换，一朝走马观花。”
话音一落，那看起来不过是寻常奴仆的中年人化作道青烟离开庭院，原本满地的枯枝落叶纷纷倒挂庭院高树，生机盎然。
好一手枯木回春！
……
那早先一骑绝尘离开北城街的杨战，抵达来福酒楼的时候，就瞧见门口有八位战魂王级被的神武军列阵而立，黄金甲在深夜里依旧光芒万丈。
背负紫檀剑匣的杨战下马，提前看到草原汗血马归来的酒楼小厮风清扬当即牵马默默离开，临走前与杨战擦肩而过时，说道：“您的两位师弟已经被召去紫禁城了，这些家伙都在等你。”
杨战眉头微蹙，瞥了眼哪怕经历紫禁城乱事仍然精神饱满的神武军士兵，这搁在世俗那都是一方豪强，只是有些不明白听命于安定王赵楷的神武军，将温桓吴宗祯召去紫禁城所为何事？
杨战携紫檀间隙一步刚迈出，酒楼内便陡然传出一股莫大威压，腰肥膀圆的神武军千夫长胖子左旋腰挎属于宽刃的摇环刀迎面走来。
杨战轻拍紫檀剑匣，轻喝道：“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