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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打算带我去哪里?”
莫晚成的声音很冷,那么冰冷的语气和情绪,还有眼神中的那些审视和打量,的确,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什么?”陆渊捷没有反应过来,眉头紧皱,这么问了一句,然后看到的,就是她眼中更浓的疑惑,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而她眼神中的那些陌生,是装不出来的,她似乎,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莫晚成,你怎么了?”陆渊捷眉头紧皱,他一边脸颊已经有些微微肿了起来,她先前那一巴掌,没有任何力道的收敛,就那么直截了当地甩出来的。
“不要说得好像我和你很熟似的,我不认识你,你打算带我去哪里?你应该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吧?”
她只是淡淡看了陆渊捷一眼,就伸手去拉车门。
陆渊捷马上用中控锁了车门,她打不开,于是眉头紧皱,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眸中已经盛满怒色。
是了,现在她的样子她的表情,倒是像极了三年前的她,三年前的莫晚成就是这样的,从不掩藏情绪,只要一不高兴了,眼睛圆圆的瞪着,里头满是怒意。
陆渊捷看出了不对,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着她先前的问题,就答了,“我是你法定配偶,所以不要和我说什么法治社会的故事。”
陆渊捷启动车子,直接就开了出去。
方向非常明确,目的地也非常明确——医院。
比起那一巴掌所带来的愤怒,陆渊捷更担心的是她现在的情况,太过反常了,让他甚至没有办法去考虑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法定配偶?”莫晚成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定定看着他,眉目之间有了疑惑的情绪,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一样。
她一路都没有再做声,似是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一直在自言自语着,“我……结婚了?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头的一阵阵胀痛,像是有某些东西在里头快要爆裂一样。
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来,双手抱着头,身子都伏低下去……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陆渊捷眉头深锁,马上停车,转头就问了一句,“小晚,你怎么了?”
只有他,才会喜欢叫她小晚,还记得刚结婚的时候,他就说过她的名字太少年老成,所以一直都叫她小晚。
这一声像是唤醒了什么,莫晚成抬起头来,看着陆渊捷,眼中明明灭灭。
“渊捷?”她叫出他的名字来,眸中瞬间清明,只是表情依旧痛苦,下一秒已经马上反应过来了,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翻找包包,“药,我的药……”
药?什么药?
陆渊捷心中疑惑,但看她模样痛苦,终是不忍,伸手拿过她的包,动作很迅速地就找到了一个药瓶,白色的药瓶上头没有任何标签。
他刚拿出药瓶,莫晚成就伸手夺过,从里头倒出药片扔进嘴里,伸了伸脖子香下去。
陆渊捷已经递过一瓶水来,她接过喝了两口之后,才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像是精疲力竭一般,脸上充满了疲惫。
“送我回酒店吧……麻烦你。”莫晚成说出这一句之后,就没再说话,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已经睡着。
而陆渊捷眉头紧紧皱着,继续开车,方向依旧是医院,丝毫没有朝着酒店去的打算。
一路上,莫晚成都没有再睁开眼睛,她似乎是真的累了……
直到车子开到了医院,莫晚成都没有醒,歪在那里,像是已经睡得很熟,甚至就连陆渊捷伸手拉开了车门,帮她解开安全带,她都没醒来。
于是只能将她抱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有护工推了轮床上来,陆渊捷将莫晚成放在了轮床上,跟着一起进去。
她被推进了诊室里头,他朝着诊室里头依旧睡着的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头对护士说道,“我找陈墨。”
陈墨是顺和私立医院内科的主治医生,陆渊捷家里几个亲戚都是医生,他自然也认识不少医生,陈墨就是其中之一,并且也是陆渊捷的好友。
护士认识陆渊捷,梓源集团的老总,也是医院的赞助人之一,怎么可能不认识,马上就去联系陈墨。
陈墨并不当值,所以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陆渊捷坐在诊室外头的椅子上,已经来来回回踱了好多遍了。
看到陈墨过来,他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问了一句,“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
“我又不当值。”陈墨笑了笑,就看到了陆渊捷脸上的红肿,“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让人给煮了啊?脸肿成这样?消肿护士也能做啊,没必要叫我过来吧?”
陆渊捷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直接就拿出了那个白色的没有标签的药瓶,“不是我的问题。”
说着,他伸手朝着诊室里指了指。
陈墨循着他手指看了过去,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沉睡中的女人,心中一惊。
我的老天,这是要下红雨了?
陆渊捷根本就没有给陈墨任何发问的机会,就将先前的情形说了一遍。
陈墨听了之后,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手中拿过了那个白色的药品,仔细打量了一番,斟酌了片刻,才开口,“毕竟,我不是精神科的医生,所以也没办法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精神科?”陆渊捷眼睛微微眯了眯,“你是说,她……有精神病?”
陈墨点了点头,表情也有些沉重,“所以我想,你应该去找那个‘精神病’来看看她,并且我相信,那个‘精神病’会对她的情况非常感兴趣的。”
陈墨心中有些吃惊,毕竟他不是主攻精神科,所以并不了解,并且他想,就莫晚成这样的症状,就算是精神科的医生,很多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病症,没有真正接触过吧?
陆渊捷眉头紧皱,“她究竟怎么了,你总有个初步判断的,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睡,没有醒来过。”
陈墨轻轻敲了敲手中那个白色的药瓶,上头没有任何标签,从那看似普通的白色药片上,也看不出个端倪来,所以他也只能推测。
陈墨低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头应该是镇静类的药物。从你刚才说的关于她的症状来看,我不知道我推断得是不是正确,毕竟我不是专业,但是我想,她应该……是患上了解离症的一种,又叫……多重人格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