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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青继续试探问:“明俨,老爷可说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将来你也会如此,妻妾成群是必定的。而现在,友姑对你如此不领情,而友姑的父亲已被朝廷削职,你是否会……”
“不会,”郑明俨站起,对此事的态度坚定不移:“自从爹交与我重任后,我的交际,宴席也多了,遇过不少陪酒女子,有温柔迷人的,活泼喜笑的,还不乏美貌绝伦者,像你一样,像友姑一样。可是彼人非此人。她们不懂我心,不会像友姑一样与我并肩解忧,让我发自内心地轻松,舒畅。更没有我们一路走来的喜怒哀乐,互扶互助。所以,我不会因友姑的怄气而让任何女人取代她。”
秦雨青听了郑明俨这番表达情意信念的话,深为感动:“明俨,你是个优秀的男人,也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你对友姑,只是犯了错,但友姑她没有看错人。她此生托付于你,是她的福气。你现在打算如何让她开心如从前呢?”
“我想到办法了。既然冰冻三尺,那我捂热她就行了。但是她冻得很深,我会锲而不舍地花很长的时间让她知道我对她有多不舍。”郑明俨就开始想办法去了。
秦雨青在原地,摘下一片竹叶,放在手心,吹走,说:“彼人非此人,说得真好。没有谁可以代替另一个人,如果被代替了,那两人都不是真心。一官,我会告诉你,世上所有人都是‘彼人’,你才是‘此人’。”
郑明俨叫来丫环,问:“禾苗,平时大少奶奶是怎么教郑经说话的?”
蔡禾苗回答:“大少奶奶也没什么秘诀,就是耐心地与小少爷多说几遍,小少爷就会了。”
“这么说很容易了。”郑明俨问。
蔡禾苗摇摇头:“也不容易。小少爷毕竟不满周岁,一天只能学一个字词,而且他只听大少奶奶教。偶尔奴婢无意中说句话,他也跟着说,奴婢每次都乐了好几天呢。不过其他人教他,他就不学。但大少爷你是小少爷的父亲,他定会学你说话。”
郑明俨有办法了,对蔡禾苗说:“令人去街市买一个一丈长,一丈宽的风筝,要飞得高的。”“是。”
然后,郑明俨抱着郑经去前院,跟他做游戏说:“爹喜欢娘,爹喜欢娘。”
郑经果真说了:“爹喜欢娘,爹喜欢娘。”
郑明俨笑了:“友姑,等着感动一下吧。”
郑明俨在董友姑房门口,放下郑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郑经就跑到董友姑房间到处跑,说着:“爹喜欢娘,爹喜欢娘。”
“娘也喜欢郑经。”董友姑抱起他,看见郑明俨在门口:他在笑,也等着自己笑。
董友姑回过头去:我不想对你笑。
但郑经说的“爹喜欢娘”已让董友姑伤透了的心安慰了许多。
第二日,郑明俨来到她房间,咳了两声,作命令状:“友姑,今日风清气爽,为夫也恰好得闲,带着郑经,陪为夫出去走走。”
董友姑想拒绝,郑明俨不容她拒绝:“友姑,这是为夫的命令!”董友姑跟着出去了。
在闰竹园的草坪上,蔡禾苗将那个巨大的风筝交给郑明俨。郑明俨起步跑了很远,才让风筝飞起来,飞得很高,偌大一个风筝特别显眼。郑经在董友姑身边站不住了,跟着风筝跑了起来。父子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董友姑想到郑明俨曾因风筝一事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气就上来了:“禾苗,我们回去。”
郑明俨就在她面前跑,让她左也走不了,右也走不了。董友姑没办法,就不看他耍赖的嘴脸。
秦雨青在旁边看着想:明俨和友姑,这样会渐渐好起来吧?
突然,头发散乱,神色憔悴的郑世渡出现在秦雨青面前:“秦雨青,现在友姑好些了没有?她没有再哭吧?”
秦雨青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之后静下来责怪他说:“友姑滑胎了,能好得那么快吗?明俨对此后悔不迭,一直说着不该与你争吵,使得友姑不开心。现在,明俨对友姑百般安慰,但她再无兴趣,也不再笑了,两人从前的恩爱全无,都痛苦不堪。这都是明俨和你闹出的好事。现在明俨不仅要处理生意,还要安抚友姑。二少爷,求你了,如果你真爱友姑,就别在他们夫妻面前出现了。友姑因此失去了一个孩子,求你放过她吧。”
郑世渡拖着步子走,但未离开,只是走远了,在远处看着董友姑:友姑,我本想为你好,却害得你失去未出生的孩子,你恨我入骨了吧?可我要看到你恢复以前甜美的笑,才能安心。
郑明俨给董友姑准备的花样还没结束:剑送来了,琴也搬来了。
他收起风筝,给丫环,然后把剑给郑经。郑经学着郑明俨,想去拔剑,但人小力气小,把不开。董友姑因风筝而生气,又看到郑经想拔剑,太危险了,走过来,拿过剑,对着郑明俨生气:“明俨,你把剑给郑经干什么?他还那么小,你想教他练剑也要等他长大再说啊。”
“友姑,你刚才叫了我一声‘明俨’。”郑明俨像得意地说。
董友姑拿他没办法:“你想练剑就练吧,别伤着郑经就行。”
郑明俨故意抽出剑来给郑经看,又收起来,惹得郑经哭。郑明俨赖皮地说:“友姑你不抚琴,我无心舞剑了。郑经,哭一阵就没事了。”
郑明俨等着董友姑在他面前认输。
郑经走到董友姑身边哭着说“爹舞剑,娘抚琴”。
董友姑想:“舞剑”“抚琴”这两个词,明俨教了郑经很久吧?看来明俨费了一番心思,还放了一个巨大的风筝,也不再管他人说世渡二弟在我放风筝时,与我相报,让他丢尽了男人的脸。明俨他花了这么多心思道歉,就暂且依了他,别让他失望了,也别让郑经在闰竹园哭闹。
董友姑就对郑明俨说:“夫君舞剑,妾身为你配乐。”
郑明俨觉得有点希望了,就对她说:“友姑,看我们今日的琴剑合璧,斩断所有不快!”
董友姑心中苦笑:明俨,对不起,我伤得太深,开心不起来了。雨青姐姐得心也不在你身上了。就让别的女人来给你开心吧。你今日花这么多的心思,怕是要白费了。
郑经最高兴了,跟着郑明俨,像模像样地做着舞剑的姿势。
秦雨青念着:永远都是你们一家三口。明俨,友姑,让我的儿子来为你们连心牵手,也是他的福气。
闰竹园这一琴剑合璧,郑家人都知道了,议论着郑明俨不务正业,与妻儿玩闹。大夫人在至幸堂也说着这件事,似乎比谁都忧心:“老爷,你有空是否去劝劝明俨。疼爱妻儿是对的,但这样大张旗鼓地在闰竹园草坪上玩耍,却把老爷交代给他的生意和一千艘船置之度外。明俨怎么一下子家庭不和,一下子沉溺于儿女情长,怎么做个大哥的榜样?怎么为老爷办事呢?”大夫人像是在位郑明俨着想,但每句都是在说他的不是,这口才谁人能及啊?
郑飞黄无心听,就随意回答她:“我会去劝明俨的。”他想:明俨不会这样无理地大肆玩闹,也不会致生意不顾。我在馆娃斋等雨青来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玩闹了一天,郑明俨带着全家人会权标堂。他抱着郑经,把他放在台阶上,说:“郑经,自己走上去。”郑经也乐意像大人一样自己走,他连走带爬地,走上了权标堂的台阶。
董友姑埋怨说:“明俨,你怎么这么心急。郑经才学会走路几个月,你就让他爬台阶。”
郑明俨说:“友姑,你这个做娘的,我就担心你总是抱着郑经,宠坏了孩子。刚才出来时,就是我牵着他,一步步下楼的,现在上楼。你说,幼儿要上楼,是否该先学下楼?下楼实际比上楼更难,就像‘放得下’比‘拿得起’更难做到一样。友姑念书多,定明白这道理,是吗?对了,友姑,你刚才又叫了我一声‘明俨’。”
董友姑严肃地说:“别那么多说辞,你要让郑经有个闪失,我们就不要过日子了。”
郑明俨挑逗地笑:“我们夫妻吵架了。友姑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过日子呢。只要郑经好,我们就一直过日子。”
董友姑又觉上当了,就一个人先走。
晚饭上,董友姑依旧不说话。郑明俨暂时不管她,而是对郑经说:“郑经,爹教你唱儿歌,唱得好,就带你去山居池游泳。”
郑经也听不懂郑明俨这么长一句话,这话实际是让董友姑听的。她立刻着急了:“明俨,我曾在山居池游泳抽筋,那里是你我忌讳之地,你带郑经去那里游泳,是想气我吗?”
“不是,不是。郑经,听到娘说了吗?她不喜欢山居池,我们就去别的池子游泳。”郑明俨然后真诚地说:“友姑,刚才你情急之中又叫了我一声‘明俨’,就这样叫好吗?不要总是喊‘夫君’,太疏远了。”
温柔的董友姑这回没那么容易认输,她轻盈地放下碗筷,说:“夫君,妾身已吃饱。”
郑明俨有些失落,但不失望,他坚信:友姑心之所在,情不另移。只要我坚持,她会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