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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茗微闻言,心中一定。
至少,目前她不会。
这样,曹玉如和父亲就难以成为夫妻了。
门上传来了一声清浅的咚声。
宋茗微转过去,见着一人脸色黑沉地盯着她。
宋茗微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有泛红的脸颊。
他先是缓缓地走来,紧接着脚步越来越快。
他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眼神冷酷,口中的话却令人生了淡淡的暖。
“宋茗微,你是骗子吗?你不是病的快死了吗?”
宋茗微见他浑身酒气,双眸猩红,像是许久没睡的样子,她轻轻扯了下手,道:“允祀,你……”
允祀醉地厉害,宋茗微看他有些踉跄的步伐,心微微一沉。
他不是快要成亲了吗?
请柬都发到了阁老府,他不该春风得意吗?
何苦这般?
他的头轻轻地靠上了她的,手抚在了她的手腕处。
鼻息喷在了她的脸上,宋茗微浑身一颤。
想要推开他,却看他缓缓闭上了眼。
“额头不烫,体温正常,脉搏也正常。宋茗微,你好好的,好好的。”
话落,他往后倒去。
宋茗微连忙抱住他,叫了他几声,他像是倦极了, 沉沉睡去。
宋茗微眼圈微红,她看了允稷一眼,道:“师父,他累了,让他睡去吧。”
允稷接过允祀,将他安放在床上。
他静静地凝视着允祀,无声的叹息从他的口里溢出。
宋茗微浑然未觉,她退了出去,神情有些恍惚。
“你且出去,我给他换一身衣衫。”
宋茗微到屋外去,没一会儿,里头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宋茗微诧异地推开了门。
入眼的这一幕,看得她目瞪口呆。
只见允祀紧紧地拽住衣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允稷错愕地看着自己手上被撕地支离破碎的白色衣衫。
“别过来。”
“我给你换衣衫。”
“你休想碰我一下。”
“你脱不脱?”
“不脱,你出去。”
……
宋茗微怔怔地看着,良久,她才从两人怪异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她忽然想起了当初曾雨柔所言的话,“算了,他只穿黑衣服,别的,他不会穿的。”
允祀像是听到了他满意的答案,这才放松地躺了下去。
宋茗微回了阁老府,方一入府,便察觉到府里的古怪。
府里一片愁云惨雾,她进门就看到了宋茗墨在堂前来回走着,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
宋茗墨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父亲要续弦了。”
宋茗微的心咯噔一跳。
“是曹玉如?”不可能的,宋茗微摇头。
父亲不可能失去理智的。
宋茗墨颓然道:“是的,你猜地一点没错,现在祖父祖母都气疯了。”
宋茗微抬脚离去,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提起裙摆跑了起来。
孽灵已经被关了起来,那个真正的曹玉如难道比孽灵还要吸引人不成?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慈安居,听到了祖母对父亲的厉声呵斥。
“十几年前,你任性一次,我想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磨练,便容了你纳了紫藤。现在呢,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的处境,我们将太子的翅膀曹尚书给折了,你娶了曹家姑娘,在外人眼里咱们就是太子船上的人。一旦太子登基,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宋以臣却沉默着没有给出回答。
宋茗微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心一节一节沉了下去。
“爹,娘,当初你们要是答应我娶紫藤为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我也不会因为曹玉如和她的几分相似,而念念不忘!”
他的这声不冷不热的话,打在了宋茗微的心上。
她眼眶一红,又是一个替代品吗?
男人,怎么总喜欢找替代品?
宋茗微想着,如果娘亲还在,她能容许自己被这般取代?
宋茗微摇头。
她一定不会的。
“父亲,如果你真的爱曹姑娘,还请你别拿出我娘的名义。如果你不爱她,也请你别把整个阁老府作为赌注。”
她蓦地出声,宋以臣的背微微一弓。
他道:“你不明白的。”
她怎么会明白突然失去的代价,她怎么会了解他的眼睛在这红尘之中寻找,哪怕一个相似的身影都能让他陷入癫狂。
宋茗微嗤地一笑。
“为了维护我娘的尊严,你不会如愿的。”
宋茗微如是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口,她碰到了那个玉面女子,曹玉如。
曹玉如微微低头,朝她行了一礼,便站在了一旁,也不抬头观望,也不自卑可怜。
宋茗微细细地端详她一阵,发现她根本没有窘迫感,像是早知道宋茗微会如此一般。
宋茗微脸色一沉,这个女子竟真的如父亲所说与娘与几分相似。
头一次见孽灵装扮而成的她,还没有这般错觉,今日为何?
“不知道宋姑娘为何盯着我看?”
宋茗微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一道怪异的目光,像是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身上。
当她转过头去,却只看到曹玉如低着头站着。
当晚,夜色迷人。
繁星点点,夜幕之下,宋茗微昂首站着。
那个曹玉如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茗微,想什么呢?”
“祖母?”宋茗微上前去扶,“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茗微,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宋茗微不以为然。
“你祖父和你父亲原先都准备站在玄亲王这边,但是……” 老夫人看了宋茗微一眼,咳嗽两声,继续道:“原以为你们可以成对的,现在你祖父和你父亲还有另一个选择,便是五皇子裕亲王。只要能扳倒太子,扳倒盛长卿,乐阳长公主就不足为惧了。”
宋茗微摇头,“就怕父亲听曹玉如的。”
老夫人轻笑,“不会的,他的性子我知道,反对地愈激烈,他就越要不听话。只要一口咬定成了,他反而能保持理智。”
宋茗微诧异地看了老夫人一眼。
父亲到了这个年纪,还这般叛逆吗?
“男人,有时候就和孩子一样。有一些道理,他自己摸熟了,比我们说一千道一万有用。”老夫人坐在了石椅上,目光朝还懵懂的宋茗微看去。
“你和玄亲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