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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锐走了进来,陆大年说:“你去给我做个调查,那就是阳明区公安分局是自己主动出动的警力抓人,还是接到了什么人的授意。我觉得这里不简单,”李锐平静地说:“好的,我现在就去。”接受了陆大年的指示就出去了。
周天宇和卞晓燕也站了起来,陆大年挥挥手,两个人虽然还有话要说,但只好出去。
卞晓燕说:“走,我们还下去看看。”卞晓燕显得很亢奋的样子,周天宇也对卞晓燕的神色很是满意,就小声说:“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
卞晓燕问:“你帮我出个主意,就这件事,你有什么高度的认识,你跟我说说,这不是简单的群体事件,我们政研室要出的材料的,而你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你想想,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周天宇推了一下卞晓燕说:“走,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都被警察抓走了?”卞晓燕说:“警察能抓走几个人啊,也就是几个领头闹事的。”周天宇说:“这几个领头的可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可受苦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了他们呢。”卞晓燕说:“刚才,陆书记不是说让他们放人吗?”周天宇说:“这话执行起来,可要耽搁一段时间的啊。”
卞晓燕忽然问:“这两天你见到沙鹰了吗?”周天宇说:“见到了,昨天晚上我还和她在一起。”卞晓燕惊讶地问:“昨天晚上你跟她在一起,什么意思啊?你还想弄她的身子啊,她现在可是……”周天宇来气地说:“去你的,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弄你的也不能弄她的啊,再说昨天晚上……”
卞晓燕问:“昨天晚上怎么了?”周天宇说:“昨天晚上我们一起见的陆书记,我个别跟他汇报的今天的情况。”卞晓燕嫉妒地说:“哼,给你吃小灶。是不是跟沙鹰有什么啊。我可告诉你,千万别打沙鹰的主意了。”周天宇想踢她,说:“滚你的,我打沙鹰的什么主意?”
来到大院前面,突然,十几个警察在用棍棒驱打着剩下的商户,一些女商户被他们打的吱哇乱叫,几个年轻的商户在跟他们僵持,也许是警车拉不下这些人,就只好用棍棒驱打的方式打散他们。
周天宇非常气愤这样的行径,上前就抓住一块个警察的警棍,大声说:“是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力用警棍打人?”
那警察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虽然年轻,但是长的彪悍,一看就不是善货,看到有人抓他的警棍,他打人打的正来劲,就哎呦一声笑着说:“你小子还真的胆大,人不跑,还敢抓我的警棍,好啊,来啊,让哥过过瘾。”突然就抽出警棍,狠狠地砸向周天宇的脑袋。周天宇闪的也是快,躲过这个打过来的一棒,这也把他气坏了,就说:“没这个警察,你怎么谁都打?我是来警告你们不能打人的。”
那个警察冷冷一笑说:“你来警告我,我还要警告你呢,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市委大院门口,在这里闹事,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这是给我们市治安抹黑你们知道不知道?”忽然,从身后飞来一棒,这棒来的突然,周天宇根本就没来得及防备,头上就遭到这一狠狠的一击,这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飞起一脚就把这个胖大的警察踢翻在地,身后的那警察刚要再打他一棒,被周天宇抢了下来,在那警察的头上狠命地打去。
那警察啊呀一声倒在地上,卞晓燕一看这可坏了,就赶紧喊:“周天宇,给我进来。”说着就要让周天宇往市委大院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倒下的警察的喊声让其他的警察放下他们的猎物,就同时向周天宇扑来。
周天宇要是反抗,倒也不畏惧这些人,但他已经把一个警察打倒,这可不是好玩的,人家在执行公务,给他按个大帽子,就是个麻烦事儿,他现在可不能给自己惹麻烦,因为他不能失去自由,太多的地方都在需要他。
那个大胖子警察大声喊道:“把这个聚众闹事的头子给我抓起来。”周天宇厉声说:“你敢。”那胖子一看这家伙还挺厉害,正想找个茬子收拾一下,就哼了一声猛地拔出手枪,说:“你要是再敢跟我们作对,我就一抢蹦了你,这可不是跟你玩呢。你给我乖乖地上车。”
周天宇一愣,心想,也不能太招惹他们,一旦把他们惹急眼了,他们没什么,那命也不值几个钱,再说,即使自己被他们打死,他们也不会为自己偿命的,于是就说:“好,我跟你们上车。”
卞晓燕叫道:“周天宇,你不能去,你也不是闹事的,跟他们去干什么?”周天宇说:“现在他们已经把我当成闹事的了。”卞晓燕急着说:“不能去,”马上就对那几个警察说:“我告诉你们,他不是商户,他是领导。”那胖子警察冷笑着说:“我还没看到过这样傻逼领导,敢拦着我们执行公务,带走。”
这时商户们已经被他们驱赶的差不多了,而车里也塞满了被他们抓走的商户。周天宇被他们推上车,就听到姚杰的声音急切地说:“周天宇,你怎么也上来了?我们还等着你救我们呢?”
周天宇听到姚杰的声音是发自一个角落里,就看到姚杰被塞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就笑着说:“我来跟你们一起作伴。”
忽然,只听到卞晓燕在车外喊道:“周天宇,你放心,我一定让你马上就出来,我去找陆书记。”说着就跑进了大楼。而这时车就开了起来。
卞晓燕跑进市委大院里,上了楼,就急急忙忙的向陆大年的办公室奔去,这时陆大年的办公室正在开着一个小型会议,卞晓燕也管不了那么多,进去就说:“陆书记,周天宇被警察抓走了,”
陆大年忙问:“为什么要把他抓走?”卞晓燕忙说:“是那些警察用警棍驱散那些商户,周天宇上去制止,就被他们打了几棍,然后就被他带上了车,一个警察还拿出了枪,对着周天宇说,你不上车,我就开枪打你。”
陆大年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他还从未这样发过火,居然有人拿枪要打人,即使是商户,警察也没这个资格,何况这还是周天宇,还在制止这些人的违规操作,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李锐走了进来,李锐看到茶杯摔的粉碎,就知道这是书记发了怒,就说:“我了解了情况,是阳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郑玉辉,接到了市里某个领导的命令,让他们出动的警力制止商户的行为。”
陆大年一愣,小声说:“是哪个领导?”李锐凑到陆大年的耳边说:“是申立国主任。”陆大年心里一惊,心想,居然是他?
突然,陆大年的脸上浮起一阵微笑,对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说:“今天就散了吧,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不能为了投资,就把别的什么事情都放在脑后,好了,我有点急事要办。”
其他的几个人散去后,陆大年对卞晓燕说:“现在怕是让周天宇多吃点苦头了,这件事还真要费点心,你先去吧。”卞晓燕还想说什么,就被李锐推了出来。
陆大年说:“你看到没有,现在的人大主任,动用起他的御林军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跟市委市政府分庭抗礼吗?我看没有这样简单吧?这件事就这样让他这个人大主任这样大动肝火吗?这是为什么啊?”陆大年虽然这样说,他心里却是高兴极了,终于耐不住了,居然自己跳出来了,一个人大主任居然动用他过去的下属,干预起公检法来了。
自打李锐担任陆大年的秘书以来,就完全跟过去的申立国以及申俊就断绝了联系,但他们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生,一个死的问题,凭他的判断,申立国的气息已经不长,现在必须当机立断。于是李锐说:“陆书记,既然这次地下商城的商户是冲着当初收取的那笔建设费用来的,而这里的问题又跟申俊过去的凯俊建设公司有关,这点申俊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搬出他的父亲来压制这起事件也很有可能。”
陆大年说:“现在是不是压制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压制,这跟他有关系吗?他是个人的力量高于组织的力量是不是?我看这就暴露出这里的重要问题。你通知在家的常委立刻开会,对了,你亲自到市局去找一下林局长,让林局长把阳明区公安分局抓起来的那些人,尤其是周天宇,让林文琪亲自放人,给他们一个正式的道歉。就说,这是人家争取自己的权利,我们要支持,我们就那样害怕群众这样的呼声吗?就跟林文琪说,这是我说的,这不是什么闹事,这是让我们的领导干部,想想自己是不是屁股不干净,如果真是有意的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锐说:“好的,我现在就去。”说着就出了陆大年的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上了车,向市局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