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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悠然说让司 漠放了季泳。
司漠想了一下说:“ 这一次算她机灵,将老二和游采采的关系说了出来,多少算是帮了我一把,我可以暂时不动她,将她放到医院里面去。下一次她若是再有什么小动作,就不会饶了她的。”
周悠然听了 司漠的话,这才明白游采采的突然出现,是季泳的功劳。可是为什么呢,她应该是司老夫人那边的人,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会帮了司漠一把?真是奇怪啊!
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可是周悠然现在刚刚从一桩惊险中脱身,现在感觉很累,没心思去探究这些。她安静了下来,没再说话,只用心享受着劫后的幸福平静。
车里面有报时器,周悠然看了时间,从她发现小寒不见到现在,也才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小时还没有到。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她就好像在地狱里面走了一遭,现在为止她都还不敢去回想刚刚小寒被挟持的情景。
从今往后,她怕是对超市这样的公共场合有了阴影,再不会单独带小寒出门的。同样的意外,坚决不能出现第二次。
以前总觉得有钱有势的人出门带保镖纯粹是为了排场,现在却感觉这哪里是什么排场,这是件极无奈的事情。因为钱和势越多的人,招惹的仇人就越多,这事不用想就能明白。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们为了追名逐利连命都可以不要,若是他们追的名逐的利被别人抢了,那还不得去拼命?
司漠就是这么一个抢了别人的名利的人,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说惹得仇人也太多。他固然是不用害怕,他是大人物嘛。可是周悠然就不成了,她只是个小人物,还是个脑子简单性子冲动的小人物。
想到这里,周悠然在心里直叹气,这么说,从今往后她就不能像大街上的那么多市民一样的自由了?那该是怎么枯燥的生活啊。
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没有想太久,因为车子回来了瑞福酒店。她抱着小寒下了车,一路回到二十八楼的套房,私人医生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小寒接受了一遍医生的全面检查。原来他只是吃了镇静安眠类的药物,睡一觉就好了,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妥。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周悠然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她将小寒放到卧室的床上,看着他可爱的睡颜,心里还有些余悸。这一刻她才觉得这个房间里,无聊是无聊了一些,可是安全啊。和今天的这场吓死人的绑架相比,她宁愿选择无聊。
小寒的身上还穿着早上的时候周悠然给他换上的小礼服。黑色的迷你小礼服,脖子上箍着领花,怎么看都是个小帅哥,也难怪他在超市里亲人家小女娃的时候小女娃的妈妈没有发火。
周悠然将小寒身上的小礼服给脱了,扯了被子,盖住他的小身体。端详了一阵儿子的小脸,忽然想起来答应过姚小龄要帮她买东西。这都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周悠然叫了经常帮她看孩子的女侍者来,吩咐她将姚小龄需要的红包和喜糖给送过去。
女侍者领了任务之后就走开了。
周悠然来到司漠的身边,问他:“你说我今天早点把事情交给别人做,不自己出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司漠抬手拧了拧周悠然的脸,看她一脸的狼狈,眼睛哭肿,脸色吓得苍白,衣服也不怎么整齐了,于是开口安慰说:“不怪你,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他也会伺机找其他的机会下手的。”
“可是小心一点,总会不给他下手的机会。”周悠然想起来暗地里那些位置的危险就感觉心里惴惴的。
司漠揽着她的肩膀,玩笑说:“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给你安排了保镖,又不是没有,看你下回还敢不声不响的往外跑。”
周悠然沮丧地低头,她已经知道错了嘛,下回真不敢了。
“保镖也是人,不是机器人,更不是你的影子。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吃不睡盯着你,你要有自我保护的自觉。平时在家里或者在这里,都在我的地盘上,不用提防什么,可是一旦出了门,一定要带足保镖。记住了没有?”司漠苦口婆心地教导。
周悠然只能点头,这一次确实是她大意。
看她一副受惊的小兔子模样,司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搂着她来到浴室:“先把脸洗一洗,然后和儿子一起好好地睡一觉,今天我不外出,就在房里陪着你们。”
周悠然再次乖巧地点头,来到浴室的水槽旁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发,正准备去沙发上窝一会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姚小龄今天婚礼啊!
司漠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想什么,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想什么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她在他的眼前几乎透明。他坐在沙发上,招呼她说:“过来歇一会儿吧,你那朋友的婚礼开场的时候会有人来告知你。”
这么说,就是婚礼还没开始喽?周悠然走到沙发处,在司漠的身边坐了下来。
司漠看了她一眼,宠溺地笑:“现在看着顺眼多了,刚才的脸像花猫一样。”
周悠然现在没心思和他贫嘴,他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吧,一挨到沙发,她就瘫软下来,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一样,现在只想窝在沙发里面多汲取点安全感。
忽然心里想起来什么,她问司漠:“二少爷就这么没了,你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
司漠淡淡地说:“都是他自找的,我能有什么麻烦?”
周悠然依旧表示担忧,叹息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好的活着不好吗?曾经的华人首富家庭,连着没了两个劳动力,只剩下两个老人,这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推人及己,周悠然拉住司漠的手担忧地问他:“你说以后我们家会这样吗?我们肯定不会只有小寒一个孩子,等孩子们都长大了会不会……”
“不会!”司漠不等周悠然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否定了。
周悠然拿眼神询问,怎么就不会?司漠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里,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理由:“因为我不会有私生子。”
周悠然靠在他怀里,顿时就醒悟过来,是的哦,司家的两位少爷之所以会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完全是由司漠这个私生子引发的。用一句话的新闻标题概括就是,由私生子引发的豪门破家案。
看似悲惨无奈的现实背后,原因居然这么的简单。
周悠然依偎在司漠的怀里,心里很是庆幸,是啊,司漠是不会有私生子的,以后家里的孩子们都会相亲相爱的。
她和司漠聊了一会儿,最后也许是困了,头枕在司漠的腿上放心地睡了。却并没能睡多久,被司漠叫醒了:“你朋友的婚礼开场了。要不要我陪着你去?”
一听说婚礼开始了,周悠然顿时没了睡意,翻身坐了起来,找鞋子,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你在家看着儿子。不然我真放心不下。”
行吧,反正司漠不管在外面多么的威风,回到家里在她眼里就是个看孩子的。他温柔地笑,因为看到她又恢复了常态。
小波折过后,生活还是要正常继续的。
周悠然来到衣帽间,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因为就在这座酒店里参加婚礼,所以她连包都不用拿。直接进电梯,来到姚小龄的婚礼所在的宴厅。
婚礼果然已经开始了,主持婚礼的司仪正在念贺词,很快就要轮到交换戒指的环节了。
周悠然不声不响地找了位置坐。因为新娘姚小龄和新郎赵时都是周悠然的同学,所以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宴厅里面除了新娘的娘家人,和新郎的家人之外,大学同学来了不少,足足做了两桌。有赵时大学时的哥们儿,也有姚小龄当年学校学生会任主席时的跟班。
周悠然在大学女同学的那一桌坐了下来。桌上的人,有认识的当年的同班同学,也有不怎么认识的,别班同学,可能当初和姚小龄在学生会共事过,所以今天也来了。
婚礼很快就到了最热闹的环节,新郎新娘交换婚戒,然后各自发表恋爱感言。两人其实是闪婚,似乎没什么恋爱感言好发表的,况且当年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赵时当初一直暗恋的人是周悠然,所以感言这一环节直接给省了。
可是就这么省了这一环节,显然太便宜今天的这两位新人了,于是赵时当年学校的几个兄弟撺掇着让二位新人喝交杯酒,接吻,总之怎么热闹怎么来。因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赵时不好发火,硬是被他那几个兄弟给折腾坏了。婚礼现场洋溢着欢乐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
周悠然因为今天上午经历了一件大事,现在还没有心情找乐子,只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旁观着别人的热闹。
桌上有个女生,试着问周悠然:“悠然,你怎么就一直看不上赵时呢?人现在可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意思是当年你看不上人家就算了,可是现在人成了老板,总不能还看不上吧?
没等周悠然说话,就有个别的女生推了说话的女生一下,因为今天是人家的婚礼,再提从前的感情史似乎有些不道德。
周悠然感觉没什么,笑着说:“你们不觉得赵时和小龄其实挺般配的么?而且,我已经有老公了。”这家酒店就是我老公的呢。
婚礼刚开始还是有司仪主持,后来气氛热闹了,司仪道说不上什么了,反倒是赵时当年学校的兄弟和他创业之初的几个业务员兄弟闹腾得厉害,一直闹到中午,要开喜宴了,这才收了场。
周悠然想着,回头姚小龄又该抱怨自己的婚礼太混乱了吧。
喜宴开始了,一道道精致的菜摆上了餐桌。宴厅虽没有刚刚举行婚礼时那么热闹,可是宴桌旁的宾客却热闹了。
周悠然所在的这一桌,都是女同学,所以相对来说要安静一些。毕业近三年,大家在一起讨论的话题变了不少。当初在学校,凑一起最爱聊的是哪系哪班的男生最帅气啊,哪门课的老师最有气质了,今天逃了课却很侥幸地没被点名啊,宿舍关门太早不够时间谈恋爱了,之类。
而现在,大家再聚首的时候,谈论的话题却成了,公司里面老板怎么苛刻啊,跳槽新换了工作待遇好像并没有好多少,打压了这么长时间的房价好像一点下降的趋势都没,大学时的男友分了最近新认识了一个,人似乎还不错,上班很累涨工资无望,之类。
周悠然没有加入她们的聊天,因为她找不到话题和她们聊。她没有上班,所以就没有老板,她不愁钱花,所以似乎没怎么体会房价物价等的压力,对于涨工资什么的更没概念。
今天上午,来这个宴厅之前,她还有些苦恼自己从今往后出行都要带保镖,很多的场合,不能想去就去,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可是现在听了在座的老同学们的抱怨,忽然觉得,拥有自由的普通市民似乎活得也比较累。
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算幸福呢?似乎和自由无关。
周悠然感觉自己已经在无形之中脱离了大众,平日里只顾着和姚小龄贫嘴逗乐,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学校的那个狂妄简单的小女生,更不是这个城市里早九晚五按时领薪水的白领了,她,已经非常如愿地成了她自己当初很是向往的有钱人,贵太太。
今天见了这么多老同学,比较之下,周悠然才切实地发觉了自己地位的改变。可是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的改变,在她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她每天还不是一样吃饭睡觉带小孩?而且还没有了自由。
所以说,生活中很多的东西都是附属,最核心最关键的是,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了爱,心就自由。有了爱,所有的难题都不难。
周悠然正吃着碗里的食物,思考着自己的生活的时候,新郎新娘来敬酒了。
姚小龄换下了婚纱,换上了一身大红色旗袍礼服,和新郎赵时一起过来敬酒了,桌旁的每个宾客按照顺序,一个个的敬。
轮到周悠然的时候,姚小龄给她倒了杯酒,关切地问:“听你派来给我送东西的人说,你今天遇到了点麻烦,现在没事了吧?”
周悠然摇头:“没事了,要有事我就不会安安稳稳地坐这里了。”
“那就好。害我一直担心着。秦菲没来,说是伤还没养好,你要是再不来,我这婚礼未免也太冷清了。”
周悠然笑着说:“着还冷清?已经够热闹了。”说着接过姚小龄的喜酒喝了下去。辣乎乎的,从嘴里一直辣到心里,不过因为这股子辣味,心里却突然变开心了。她觉得生活就该这样,越过越好才行。
因为还要到其他桌敬酒,所以姚小龄没有和周悠然多聊,只说是:“好吃好喝啊,反正也是你家的,别客气。回头再一起吃饭,我请。”
“今天你最忙,别管我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聚。”周悠然招手让姚小龄忙她的去。
桌旁的几个同学不知道姚小龄说着婚宴是周悠然家的什么意思,这可是整个瑞市最高档的酒店哎,和周悠然有什么关系?
周悠然打着哈哈,招呼大家吃菜,算是将这个疑问给翻了过去。以前相当有钱人的时候,特别的鄙视那些胸无大志的小女生,现在成了有钱人,却并不想和这些同学们有隔阂。
婚宴上喝了两杯酒,头有点晕,周悠然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就想倒床上睡觉。
司漠拦住她,没让她睡,告诉她:“保姆我已经叫了回来,现在我们回家去,家里现在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周悠然被酒精熏得头晕,软塌塌地靠在司漠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襟,对他说:“不回家,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司漠摸着她红扑扑的脸:“今天中午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我没醉!”周悠然拍开他的手,“喝酒就是要喝到这个状态才好,白酒就是比你那红葡萄酒带劲。”
司漠没有和她讨论醉还是没醉的话题,替她找了件外套,说:“穿上外套,我们这就回家去。回去之后你再睡觉。”
周悠然接过外套,在身上穿了,却依然是晕乎乎的,她来到卧室,从后面抱着正在抱孩子的司漠的腰,将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他的西装布料有点硬还有点脸,和她脸上火辣的温度形成反差,让她切实地感受着他的存在。
“司漠,你说过的,要给我一场婚礼的,可是为什么总不兑现呢……”她想一定是醉了,哪有女人这么猴急的要嫁人的?一定是被姚小龄的婚礼刺激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