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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灿虽然和靳少琛是好兄弟,两人在大学就认识了,只是他对靳少琛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靳少琛也很少和他提过。
对于温若瑶母亲插足靳母婚姻的事情,西方灿并没有什么想法,倒不是他没有什么道德观念,而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事实如何不能只听靳母的一面之言。
而且,不管温若瑶的母亲做了什么事情,都不应该报复到温若瑶身上,对于靳母的这个坚持,西方灿一直都很是不认同。
只是,看着好朋友因为靳母的关系而不得不那样做,西方灿也只能叹气。
“这是她唯一的执念。”
靳少琛嘴角微勾,带着一丝讽刺的冷笑。
同时,这也是从小到大,靳母传达给靳少琛的执念。
靳少琛的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靳母一遍遍的或者疯狂或者激动的表达报仇的意志。
在靳母的心中,他存在的唯一意义,怕就是报仇吧。
“琛,到底伯母和温若瑶的母亲之间又怎样的仇恨让她如此的……如此的……”
西方灿有些说不下去,他想起曾经在靳少琛身上见到的那些痕迹,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
到底是怎样的疯狂执念,会让一个平日里看着非常高贵优雅的贵妇人竟然那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西方灿刚在大学里认识靳少琛的时候,其实对这个一直冰冻着脸的靳少琛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那种清高的连口都很少开的人很是自傲。
两人从陌生到相熟的契机,是西方灿有一天晚上在校外玩的晚了翻墙回校时,遇到了同样晚归的靳少琛,见识了靳少琛利落的身手后,西方灿佩服的上前一拍。
结果,就是这一拍,竟然直接把靳少琛拍的一个踉跄,西方灿这才发现了靳少琛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当场就愣住了。
后来两人成为好朋友之后,西方灿才在一次偶然中知道,那些痕迹,竟然都是靳少琛的母亲造成的。
西方灿后来见到靳母,每次都觉得不敢相信,渐渐的时间长了,他大概也猜出来一些事情,却不会主动去问靳少琛。
然而,现在看到靳少琛因为靳母而如此的痛苦,西方灿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靳少琛闭上眼睛,掩住眸底的痛苦,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悲哀。
“是她勾引我父亲,我父亲因为她寻死,躺在医院的最后,更逼迫我母亲离婚,把我们母子赶出那个家……”
从小,靳少琛就被告知,他和母亲的一切苦难,都是来自于那个叫做温婉柔的女人。
是温婉柔,破坏他原本应该拥有的美好家庭,是温婉柔,让被赶出家门的他和母亲那些年的日子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所以,他要报仇,他要让温婉柔和他们一样痛苦。
所以,即使温婉柔已死,他们也必须要把这个仇恨报复出去。
于是,在靳少琛有能力的时候,他找到了温婉柔的女儿,温若瑶。
母债女偿,他……他没有错的。
不是吗?
“琛,我知道你曾经经受过的那一切,让你很难放下仇恨,只是……”西方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这些事情,都是伯母告诉你的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并非是全部的事实呢?”
“你什么意思?”靳少琛蹙眉。
“仇恨会让人蒙蔽眼睛,堆积了二十多年的仇恨更会让人深陷其中,更至疯狂,到最后,也许很多仇恨早已经变了质,更有可能,忘记或者隐瞒了一些事情……”
西方灿努力的组织着语言,想更加清晰却不会很过分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不是在怀疑靳母什么,只是最近两次见到靳母时,他都觉得十分怪异,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也不免产生一些疑惑。
设想一下,一个人二十多年来,每天都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到最后,她所记忆的那些仇恨,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在这二十多年中,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臆测呢?
甚至还有可能,她本来记忆的,就只是她自己让自己记住的那些事情呢?
从心理学上来说,有一种叫做偏执型精神障碍,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这……”靳少琛眼神复杂的看向西方灿,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他嘴角蠕动着,轻轻问道,“你是说,她可能是在……骗我?”
“不一定是骗,也许只是事实和她的记忆有偏差而已。”西方灿沉声分析道。
如果他的这个想法可能存在的话,那么这些年靳少琛所深刻记忆那些仇恨,也许真的是有办法改变的。
靳少琛听完西方的分析之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别的反应。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母亲,但是想到这些年母亲的反应,靳少琛没有办法骗自己,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丝期待的。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靳少琛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深深的相信这那些仇恨,听从靳母的意志,把报仇当做唯一的目标。
在这个过程中,靳少琛曾经也有过疑虑,却因为看到靳母越来越糟糕的精神状况而更加坚持要报仇的信念。
靳少琛认为,只要他能够真的报了仇,也许母亲就会放下那些执念,真正的好起来。
但是现在,靳少琛却深刻的体会到,能够让母亲放下执念的,也许不是复仇,而是正视曾经的过往。
“你的事业中心一直都在海城,这些年又都在避开往帝都发展,想要查清楚帝都的那些事情,光是靠目前的力量,怕是根本就接触不到事情的真相。”
西方灿很是高兴靳少琛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却理智的指出来他们当前面临的问题。
“我是不行。”靳少琛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不好,他微微勾唇看向西方灿,“这不是还有你吗?”
“喂,你不是吧?你明知道我最不想和帝都那边联系的。”
西方灿立即惊叫一声,一副一点儿都不想屈服的状态。
他光是想想帝都的那些事,就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怕你一回去,你的小未婚妻直接拉着你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