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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一拳扫落,劲风呼啸,几乎要让人吹倒。叶衾寒举掌相迎,竟被震飞了数丈。一记气刀反身而出,朝着肉球砍去,怎知砍在对方没有一丝反应。
叶衾寒惊疑之下,猱身而上,四人功力汇聚的怪物追赶不及,已被叶衾寒穿过身旁,一双肉掌朝着幽冥五鬼中的老二攻去。四人中既然老二武功最高,那么四人合力的主导也应是他。老三和老四看到叶衾寒主动攻来,招数分开,又化为一只骷髅和布袋挤压过来,而正对面,肉球如一座山一样撞击飞旋。而那身后的怪物,消散成无数把利刃,似要将叶衾寒捅成一个血窟窿。四面夹击,叶衾寒根本没时间辨别哪里的功夫较弱,只凭着直觉朝前硬冲,双掌捭阖,左手在肉球下端内侧一拖,右掌尽全力斩在肉球边侧,肉球直撞的线路立即不受本人控制发生改变,斜撞向一旁的老三。趁着这个间隙,叶衾寒从肉球身旁侧过,两记气刀霍霍而出,砍向了幽冥五鬼的老二。而这时,身后那无数的利刃亦紧贴着叶衾寒从左侧呼啸而过,一股脑的冲向了前方。若要晚一步,叶衾寒注定要被万箭穿心,念及此,叶衾寒心惊胆寒。
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叶衾寒,立即抽身折返,气刃昂然贯于右臂,对着幽冥五鬼的老四一劈而下,那老四如何能单皆这一招,但躲之不及,被斩翻于地,看他面若金纸,口喷鲜血,料定已无施展功力的可能。彼时,‘咄咄’之声不绝,原来那无数利刃竟被幽冥五鬼的老二全部引向了上方。只见他左手央企,右臂平行于地,双臂之间似有一种无形之物,引导叶衾寒的气刀和无数利刃朝上而去,远远看去,竟像是河水在引导鱼虾的流向。不多时,上方就有了无数窟窿。
“叶衾寒。”幽冥五鬼的老大又成了老妪,而她的右手,已经扼住了昏迷中的莫夕颜。“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叶衾寒投鼠忌器,不敢挪动一下。看幽冥五鬼老二在与自己动手前先支开了莫夕颜,叶衾寒料想其他几人亦不会对莫夕颜怎样,怎知这老妪在奈何不得自己的情况下拿莫夕颜性命相要挟。一时间叶衾寒竟不知所措:“我们之间的恩怨与被人无关,有本事你就来取我性命。”
老妪狞笑道:“老三,杀了他。”
“大姐,我们幽冥五鬼恶行再多也没有要挟过人,要报仇就凭我们自己的本事才对。”瘦弱的老二对老大的行径明显不满,眉头皱起,胸前的两绺胡子也随着挑起,甚是好玩。“何况莫夕颜乃是莫云帆的独女,我们若动了她,纵然杀了叶衾寒,也出不了莫家。”
“大姐,二哥说的是,我们幽冥五鬼不做要挟人的勾当,你放了莫小姐,叶衾寒肯定活不过今日。”老二老三亦随声附和。
“都闭嘴,我只要让他死,其他的我可不管。”老妪厉声呵斥,手上加劲,莫夕颜‘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叶衾寒,你想清楚了,你要是敢妄动我就杀了她。”
“我帮你们取得镇龙堡时怎么说的,只对付叶衾寒,不准伤害夕颜,你们将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么?”一个白袍白髯老者从上面飘然而下,清瘦的身姿宛若天神下凡。他对着莫夕颜就是一揖。“小姐恕罪,幽冥五鬼乃我所收的义女和义子。”
“古伯伯。”莫夕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乃是古逸之,三十岁江湖成名,三十五岁隐居山林,潜心武学。四十岁被莫云帆请到璟瑄宫,至今有二十五载。他是璟瑄宫的总护卫,也是莫云帆的心腹,从小看着莫夕颜长大,对其甚是疼爱。
“义父。”幽冥五鬼老大恶狠狠道。“你不愿帮我们,我们打他不过,我只能出此下策。”
“放了她。”古逸之的话很有效果,幽冥五鬼的老大只得将莫夕颜放了。古逸之又忙着解释道:“夕颜,这四人都是我的孩子,他们本是想通过江湖手段来了结仇怨,为了避人耳目,我才想方设法选在了镇龙堡内。无奈他们技不如人,这个仇就此算了。”古逸之的话,也恰好解释了幽冥五鬼为何能进入镇龙堡。只是疑点仍在,古逸之又是如何进入到镇龙堡内的呢?难道是莫云帆的授意?
莫夕颜坦然一笑道:“古伯伯痛失爱子,心情可以理解,至于镇龙堡的事,我会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古逸之点点头,环视四人道:“这四人将来不会和叶公子麻烦,古某再劳烦夕颜做主将他们留在镇龙堡为主上效力。”
莫夕颜略一沉吟,道:“这四位英雄武功高强,镇守镇龙堡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不如前去慧阳城,与方城主一起防御外敌。”
“如此甚好,那么就不打扰二位歇息。我奉主上之命前去孤月城,就先行一步了。”古逸之瞧了叶衾寒一眼,带着四人飞身离开。
“看来这天下哪个地方都充满了阴谋。”四周一片狼藉,叶衾寒叹了口气
“当然。”莫夕颜悠然道。“有权力的地方就会有阴谋。”
镇龙堡外,阴云滚滚,电闪雷鸣。不多时,暴雨倾盆而下,摧残着屹立于天地间的建筑,似乎要努力摧之而后快。五个人影先后从镇龙堡中出来,在暴风雨中施展着轻功,均朝南面而去。这五人自然就是古逸之和幽冥五鬼,而所行方向,正是孤月城。离镇龙堡不远处的南面,路明晨身披斗笠,匍匐于地,看着五人在雨中远去的身影,他有些失望。他很想古逸之出手对付叶衾寒,无论两个人谁胜谁负,他都很乐意见到这种局面,因为二人都是他要对付的人。而莫夕颜没有被古逸之带走,就说明叶衾寒还活的好好的。路明晨暗暗叹了口气:与强人为敌很危险,但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