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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好不容易喧闹沸腾了半天的桃花山,复归于宁静之中。
张放将韦青青青送回厢房后,便在夜空下随意的漫步,遥望着远处的朦胧山影,不由有些出神。
“师父,你有心事?”
白小悠轻轻的走到张放身旁,看着出神的张放,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
张放应了一声,他不想欺骗自己亲近的人,但屠龙之事太过重大,他绝不会将身边人牵扯其中,故而话锋一转道:“怎么就你一人?你师弟呢?”
“师弟还在帮希姑姑收拾,稍后他就会来。说起来师弟还真是质朴的很,手脚也是勤快,这一点小悠却是不及。”
听着白小悠口中对风扬的夸赞,张放也是点了点头,心中对风扬也是多了一分欢喜,但口中却道:“你师弟志比天高,但江湖厮杀无情,加之他心中还隐有一股深重戾气,你这个当师姐的以后要好好照顾他,指引他才是。”
风扬的身世颇苦,幼年时父母皆被仇家所杀,只给他留下一柄长剑,小小年纪的他便开始浪迹江湖,吃过很多的苦头,故而心智早熟,更是铸就了坚韧的性格。这样的孩子,成熟中透着天真,更知礼守节,不避粗重杂事,很难让人不喜欢。
只是白小悠听着张放的话,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可不待她出声,张放话锋再转,微笑道:“小悠,你拜我为师也有大半年了,说起来,你虽是我座下大弟子。但我这身武功却是未曾传授给你半点,你心中可曾怨过师父?”
张放说着也是有些感叹,可白小悠听完这话,却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师父,您切莫如此说!若非师父。小悠如何学得九阳真功这等无上功法,更不可能学会绝刀,没有师父就没有今天的小悠!”
说完,白小悠一弯身,就是重重的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张放本不喜欢这些凡俗之礼,但今天他并没有出手阻止。待得白小悠磕完头,张放却是神情一肃,随即从纳物戒中取出一块石碑,郑重的道:“白小悠!”
白小悠从未见过张放这般严肃郑重,不由心中一震。她意识到了什么,当即跪在地上挺直身子,看着张放道:“弟子在。”
“此物名为‘烈火碑’,上载一式无上神武。价值连城,为武道至宝。为师欲将其作为门中传承之物。亦为掌门信物,持此物者便为桃花山掌门,师父现在将此物交由你保管,你可愿接受。”
听见张放这番话。白小悠脑子不由嗡得一声好似炸开一般,她的心绪再难淡定,只是看着张放道:“师父,你真的要离开了?”
张放摇摇头并不回答,随即再度直视白小悠道:“你可愿接受?!”
白小悠咬着嘴皮,双目之中泪水晶莹,她不想回答,但她明白张放心意已决,非是她能改变的,可她就是舍不得自己这位师父,只是道:“师父,能告诉你要去哪里,以后我还能找到你吗?”
听得白小悠如此问,张放轻叹了一声,方才道:“小悠,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师父此番下山要去做一件大事,此事极为凶险,涉及到江湖中最隐秘之事,这一去,结果难料,或许很长时间无法再回来看你们,所以临行之前才要做些安排的。
至于具体是何事,待你将来到了师父这等境界你会知道的。”
听着张放如此说,白小悠面露不解之色,呢喃道:“江湖中最隐秘之事?”
在白小悠想来,她是以为张放达到了如今这种境界,在这江湖中已没什么可追求的,方才要离开。这就像其他游戏,一些高手称尊封神后,再无其他目标,最终离开了游戏。可听得张放如此说,白小悠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张放沉吟了一下,方才面色凝重的道:“小悠,你记住,这个世界远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这当中存在着无数秘密,而且与我们自身休戚相关,我们在这个世界也并非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有些事情,师父不能说的太多,但有一句话你牢牢记住。未有证道之决心,天级莫入!”
白小悠惊住了,她分辨的出张放并非在诓骗她,一时间,她脑中念头连闪,想到了很多事情,过得半晌,白小悠方才平静下来,看着张放道:“师父,你放心去吧,小悠会和希姑姑,贞姐姐一道为你守着桃花山的,也会照顾好师弟,并尽力让我桃花山传承发扬光大。”
听到白小悠如此说,张放终于是放下心来,随即将石碑推到白小悠身前道:“将这‘烈火碑’收起来吧,这烈火碑上记载的是一式刀法,但其中又蕴含有对武道的阐述,以及天地大道的感悟,师父虽不精于刀道,但从中也获益匪浅。而你专修刀道,此物对你来说更为合适,只是这无上神武乃是以蚩尤象形文记载,你需得先学会这古语方才能参悟此刀法。
小悠你要记住,此物价值极大,且与刀尊,刀魔有些牵扯,故而你绝不可将此物轻示于人,就算在门中,亦只有各脉掌道方才能观之。”
这石碑乃是张放当初从碧峰峡那最终葬室中所得,上载的‘烈火’也已经参悟过,而此碑存在特殊,可被反复参看,故而价值不可估量,正可作为宗门传承的至宝。
若是其他人,面对此等至宝,只怕是恨不得立即将之收入囊中,但白小悠却是淡然,反倒是细思了一番张放所言后,问道:“师父,何为掌道?”
“关于此事,稍后待你师弟与师姑来了,师父一并道明。”
张放没有直接说明,白小悠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便是将那烈火碑收了起来,张放见之微微一笑,道:“好了,起来吧。”
说着,张放扬手一摆,衣袖甩动之间,袖风就是将白小悠托了起来。随后,张放又从纳物戒中取出了三物,看着白小悠道:“小悠,之前那烈火碑师父是将其作为宗门传承之物交由你保管,除此之外,师父还为你单独留了三件东西,你且好好收着。”
话音未落,张放先是将手中一卷羊皮卷递给了白小悠,白小悠接过来将之在掌心上摊开,就见这破旧的羊皮卷内还包裹着数块同样材质而大小不一的碎块,而每张羊皮卷上都写有一个个古怪的图案,却是和那烈火碑上的蚩尤象形文有些相似。
“这些羊皮卷是师父从不同人手上收集而来,上面以蚩尤象形文所记载的的东西虽不完整,但师父参悟过后,却觉得与那烈火碑同出一源,且很可能是这无上神武的总纲要诀,你且将之收好,他日行走江湖可多加留意。”
张放这半年闭关期间,亦是整理了不少东西,这羊皮卷上因为有蚩尤象形文,张放也是抽时间仔细研究了一番,虽因为手中的羊皮卷太过破碎,所载内容太过分散,张放所得不多,但以张放如今眼界,却是多少看出些玄机,若是能将羊皮卷收集齐整,还原出完整的内容,倒多半是那无上神武的总纲要诀。
听得张放所言,白小悠亦知此物非同小可,随即将之好生包裹,珍而重之的收入了纳物戒中。紧跟着,张放又是将一张油纸递给了白小悠,道:“这是一张地图,图上画有标记之处名为抱犊寨,曾是一群山贼的老窝。
不过在这抱犊寨深处有一条山中石道,石道当中的一条岔道的尽头有一面石壁,壁上同样以蚩尤象形文记载了一式刀法,名为‘暴风’,与烈火碑上所载‘烈火’同出一源,你日后若是学会了蚩尤象形文,可去此处参悟‘风暴’。”
张放这闭关半年之中,实则悄悄离开过一段时间,便是去了这抱犊寨的山中密道内参悟‘暴风’,张放可以确认,‘暴风’,‘烈火’以及他从玄冰宗密库内学会的‘冰雹’皆是同出一源。
张放虽不修刀道,但从这三式刀法中受益匪浅,更因为参悟‘暴风’有所得,方才能如此快时间就将风神传承融会贯通,这门无上神武价值之大,由此可见。
白小悠亦是动容,她万万没想到张放除开将烈火碑交由她保管外,还会单独传她一招与‘烈火’同出一源的无上神武,而且是只传给了她一人!
“师父。”
白小悠有些哽咽,双眼更是红红的,张放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白小悠的青丝,道:“师父离开后,你就是这桃花山的当家人,你师公年事已高不要事事皆去劳烦他,门中事情你要自己好好把握。
好了,你师姑和师弟快来了,莫要叫他们取笑你。”
“嗯。”
白小悠应了一声,随即提起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张放随之将手中最后一物递给了她。这最后一物乃是柄带鞘长刀,乃是张放当日突袭击杀东瀛第三人天野刀所得,乃是一柄神兵。白小悠之刀道,颇受东瀛刀术的影响,此刀与她自是极为相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