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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没有，我……我就是随便一说，”楚晗决心好女不跟男斗，谁还没有点儿不堪回首的往事。
栾城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修长的之指尖在桌子边缘轻敲两下，仿佛忽然忆起什么，饶有兴趣的挠挠下巴，“你过目不忘？”
楚晗怀抱手机，只感到一股凉飕飕的气体从背后直窜脊梁柱，捶胸顿珠万分后悔醒来第一件事儿居然是打了这通电话。
“所以，但凡是你亲眼见过的东西都不会忘？”栾城无意识的哑声笑道，“包括，文字，图片？”
文字……图片！！！你敢不敢再直接一点就说画面？
楚晗紧张的咽口口水，打了个磕巴，“你，你不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栾城定在原地，眸色温热，幻想着楚晗现在面若桃花的可爱模样，“我想听你亲口说。”
这句话……好有温度！楚晗几乎隔空被栾城的低音炮点了一下，抖了抖肩膀回答道：“算……算是吧。”
这次，栾城真的笑出了声。
楚晗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实在没能力法想想总裁大人端着手机傻笑的模样。
“烧退了？”栾城开口问，尽管临走之前明明已经给楚晗量过三次体温，都很正常。
“嗯，”楚晗点点头，黑色发丝散落在肩上，一袭陌生的睡意却完美的全是她的尺寸。
“桌上有药，记得饭后吃，”栾城自己不喜欢打针吃药，什么小毛病忍一忍扛过去就好，可他不愿意以这种标准要求楚晗，她那小胳膊儿小腿儿哪儿经得起随意折腾。
楚晗听到这话后才留心朝桌子方向望去，上面果真摆着现成的水跟药，而且药竟然是一粒一粒分割好了的，拢共有三小块儿，没块儿有红色的药丸两粒，白色的圆形片状药一粒，可见摆药的人有多么细心。
“嗯，替我谢谢付阿姨，感谢她的……”
“感谢谁？”
“……付阿姨啊，”楚晗怯生生的说，总裁大人语气突然改变，吓了她一跳，难道又说错什么了。
沉默片刻，楚晗也猜不出来栾城究竟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工作忙到没工夫讲话？没可能呀，明明之前楚晗还见过他一边随心所欲的快速敲字，一边口吐莲花甩一串儿流利的西班牙语，感觉那些所有在别人眼中困难到极致的是事情轮到他来做总是信手拈来。
“那个……”犹豫良久，楚晗率先打破宁静，她刚醒来睁眼就给栾城打来电话是有原因的，现今楚晗的心里深埋着许许多多的疑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好好的吃着饭后来为怎么会出现那种双腿发软感觉，具体的情况因为药力作用楚晗已经记不清了，可主动扑向栾城撕开他衣服的大胆画面还断断续续的在她脑子里回放，“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栾城看了下表，“我待会儿……”
门外传来敲门声，唐晴走了进来，“总裁，白小姐来了。”
栾城轻阖眼，唐晴立即退了出去，其实栾城不用算也估摸着出不了一个星期白渃璃就会主动找过来，连给她安排的别的一线明星都想抢着接的通告她都能给推了。
“我还有事，晚点再谈。”
“哦，好，我……”
嘟嘟嘟……
楚晗握着手机，听筒里传来一片忙音，栾城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了，其实唐晴的话楚晗也听到了，白小姐，白渃璃嘛！她才是总裁大人身边的女人，自然凡事儿应该放在第一位，所以……她现在的各种失落到底算个怎么回事儿？
楚晗背靠墙壁缓缓蹲下地，遥遥的盯着不远处桌上放着的那水和药，感觉心里身体上都很难受，难道烧又升起来了？楚晗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烫啊……
栾城刚挂断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他盯着座机看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爷爷。”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头子，”这是非常沙哑带着岁月沧桑感的老年人的声音，语气很是急迫，一句话尾音还没来得及收就传来剧烈咳嗽。
栾城眉头一紧，“爷爷！”
“我没事！”栾迟憋住一口气，像是在责怪，又像是极度的心疼，“你手机呢？”
“进水了，还没来得及修，”无论跟谁说话栾城的语气都平平淡淡，唯独对他爷爷栾迟栾城抱着无比的尊重态度，毕竟，他是栾城在这个所剩下世上唯一的亲人。
“还修什么修？干净让小林去买一部！你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么？”
相隔如此遥远，栾城都能想象出来头发花白的爷爷坐在轮椅上使劲儿跺着那根儿玉龙拐棍的场景。
“行，我知道了，”栾城对他爷爷素来恭恭敬敬，凡是爷爷开的口他从未拒绝过。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了？”栾迟又是咳嗽两声说，“我问你，渃璃是怎么回事儿？”
栾城：“什么怎么回事儿？”
“你小子少给我揣着糊涂装明白！”栾迟在电话那头咆哮，“我辛辛苦苦栽培渃璃，让她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当红影星可不是为了好玩儿，你知道咱们家的血型是你致命的弱点，万一被敌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小心的。”
“行行行，你是我孙子，我知道你有多大的能耐！可孙儿啊，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一般人，你知道他为什么叫‘老鬼’？就是因为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全是他的传说却没有一个见识过他的真面目！”
一提到“老鬼”这个名字，栾迟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当年那鲜血淋漓的雨夜、那撕心裂肺的叫喊、那骨肉分离的痛楚，不用刻意回忆，紧紧是闭上眼睛的瞬间至今仍旧历历在目，磅礴大雨之后，现场的痕迹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仿佛那场屠杀从未发生过，仿佛三大破译首领也从未存在过。
扬名四海，威震四方，响当当的三大豪门，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慕容氏，所有官宦抢着巴结的欧阳氏，令权贵屈膝服从的秦氏，一夜之间最后居然只剩下了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沦落到隐姓埋名四处逃亡的不堪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