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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神里染了忧色，话里夹杂一丝懊恼，嘴角却是倔强地微微撅起，并不认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这样的她，倒是和他妈妈有点相似，有自己的坚强，甚至固执，偶尔服软，却只是表象，内心依然笃定。
看来，相处久了，人也会越来越像。
男人唇角微勾，低头一笑，仿佛春风，柔化了紧绷的下颌弧度，眼眸里有星光浮动，细碎，却也撩乱人心。
“你不生我的气吗？是我将你妈妈气得发病的！”
她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妈妈被妻子气到住院，他还笑，笑得这么好看。
“如果我不气，你会原谅我吗？不再生我的气了？”
他两手交叠，修长的身线微微前倾，偏头看她，性感的薄唇，就这么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仿佛要勾到她心里去。
男人这张脸，可以说是男女老少通杀，即使身为枕边人的她，日夜相对，如此近距离的凝视，仍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立体鲜明的五官，有如匠人一笔一画勾勒，俊美得像是欧洲中世纪走出来的贵族，目光坚毅深邃，极具穿透力，每每被他这双迷人的眼睛凝视，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
可心动归心动，说到原谅，谈何容易，除非时光倒流，回到妈妈出事之前。
话题太沉重，一提起，桑小柚感觉整个胃都在痉挛着疼，不由想到他后来对她的种种好，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你向我求婚，还准备举办家宴将我介绍给顾家的亲戚朋友，突然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愧疚吧？”
感情可能也有，但短时间内变化那么大，总是有缘由的。
被他们刻意隐瞒的秘密捅破，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桑小柚免不了开始多想，计较他对她的感情，是喜欢更多，还是愧疚，保护秦明华的成分居多。
女人啊，果真不能触碰爱，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涡，就会变得小鼻子小眼，身不由己。
“我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在你心里，就只是愧疚？”
男人话里，是压抑着的沉怒。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眼眸垂下，愣愣看着自己的鱼嘴凉鞋发呆，右手抚上左手，无意识地揉捏光秃秃的无名指。
那晚，他深情款款地将硕大的钻戒戴在这里，拥着她看那漫天烟火，后来好几天，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对着戒指，控制不住地傻笑，心啊魂啊，就像飘到了云端，轻盈盈，飘飘然。
爱情，果然是治疗伤痛的良药，可一旦掺入了杂质，抱着目的去做让她感动的事，那就会顷刻变成痛苦的根源，让她更加难受。
这一刻的沉默令人窒息，又尴尬，就连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格外的沉冷。
“桑小柚，你没有心！”
良久，顾天爵先开口，却是对妻子失望的指责。
她没有心？
桑小柚想笑，眸中却难以抑制地流露一抹受伤的神色。
她倒宁可她没有心，只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人，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他，被爱情伤透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