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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
殷夫人一副完全不认识季芩儿的模样。
她居然，让秋爽代她嫁……
季芩儿哭着说：“我知道我自私，可是姑母，我没有办法，我不可能嫁给莫天邪，嫁给他，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殷夫人后退了两步。
忽然冷笑了笑。
这就是她所带大的两个孩子！
罢了，就像季芩儿说过的，她不也自私、狠厉过。
是啊，她也是阴狠的人，对那个女人，对殷慕晴，对南宫樂，她什么时候留情过……
现在，想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吧。
可报应也该报应在她身上，而不该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承担。
没错，她肯定要救那个孩子。
那个一辈子在殷家堡为奴为婢的可怜丫头，到头来，还要去嫁给那种恶魔。
殷夫人用自己的性命威逼，再次出了那屋子，往山下一层去。
妖烨都觉得没弄清楚这一切，跟着殷夫人。
季芩儿自然也得跟着。
半道，亦夙翎君就赶来了。
殷夫人对他的目光，只有憎恶。
就是一种憎恶，真真实实的憎恶。
亦夙翎君没让那些女侍或者天幽派众阻拦，随她去。反正这一幕，他知道，早晚都得闹。
不过不是季芩儿，应该会好一点吧。
沐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
被几名天幽女侍拦住。
亦夙翎君对她早有防备，特别派了人守着她。
她是一早听到动静，但以为莫天邪，或者亦夙翎君又在做什么，没想到，会是莫天邪成婚。
所以这消息，就是专门对她也封闭了的。
她这两天都没出屋子，自然不能有消息。
她是觉得，看那日亦夙翎君的态度，是不会把季芩儿嫁给莫天邪的，没想到——
果然，他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沐跟几名天幽女侍缠斗，到殷夫人她们这边。
亦夙翎君一并让那些女侍住手。
沐第一眼就看到了季芩儿——她没嫁？
殷夫人让她带着她去那恶魔莫天邪那儿——
她们一众人，赶往莫天邪那里，莫天邪听到外面有动静，从床榻上下来。
秋爽借此机会，冲了出来。
也是莫天邪并没有去阻拦她。
不然她怎么可能真的冲的出来。
他们不是安排了一个丫头代替季芩儿嫁给他吗，现在就让他们看看，这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吧。
故意，他连衣衫也没有穿好，随意一披就出来了。出来，就把目光落到了季芩儿身上。
发丝凌乱，惊恐万分。
衣衫褴褛，根本遮不住她的身体。
那样子看上去，就被一点点手撕的。
裸露在外的肌肤，从上到下，全部都是伤口，全身上下，更全部都是血迹。
她的腿，站着，都在发着抖。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样。
瞳孔是涣散的。
她之所以还知道冲出来，是本能地意识在告诉她，死她也不要继续待在那房中。
人站定，缓了缓神，第一个进入她视线里的是亦夙翎君，她一心爱慕着的人；接着是季芩儿，她从几岁时，就跟着的小姐；然后是夫人，殷家堡，她生长地方的当家夫人……
最后是妖烨、沐、那众天幽女侍、天幽派众……
她望着她们——她们看着她，季芩儿跟殷夫人，瞳孔已经湿润——季芩儿想不到，让她嫁给莫天邪，他会这般地凌辱她——而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望着他们所有人，怒吼：“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每一个人！”声音，嘶哑到震击人的灵魂。
可想而知，就在方才，她是怎么样地求救，嘶嚎过——
如同她所说，这再也不是她爱慕的人，不再是她的小姐、夫人……她恨他们，恨不能立即将他们剥皮撕肉……
吼完，便拖着被凌辱的身子，跑开。
跑的很快，是超出人的所能的。
因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他们见此，都跟着追上去。
最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根本来不及反应，秋爽，奔到了崖边，伴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没有丝毫迟疑地一跃而下……
季芩儿跟殷夫人都不由叫出了声，可却什么都无法挽回。
沐望着那崖边，眼睛连眨都不眨。
从秋爽从那房间冲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能反应什么了。因她的那样子，她仿佛是看到了曾经的涂。
莫天邪望那崖边，只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到了季芩儿身上。他过来，盯着季芩儿开口道：“季芩儿小姐这丫头，调教的不错，甚是符合在下的胃口。谢季芩儿小姐赐的这莫天邪如此快活一场。”他说着，抬头，舔了口手上还残留的秋爽身上的血迹。
“你……”
殷夫人望着莫天邪的模样，刚想开口，就气到晕了过去。
“姑母……”
季芩儿一边哭一边扶着姑母。
她为自己哭，为她哭，为秋爽哭。
她对不起秋爽，她只是想让秋爽代替她嫁给莫天邪，没有想到，她会遭受这样的凌辱，更没有想到，她会死。
……
殷夫人的晕倒，是又急火攻心了。
看到秋爽的样子，跟最后坠崖的样子，还有莫天邪的那恶魔的样子，她怎么受得了。
在沐为其救治的过程中，又吐了血。
而季芩儿自责加担心再加为自己以后感到的害怕，也哭晕过去了一次。
等到殷夫人没有生命危险，沐从那房间出去。
天上有星，有月，可随着秋爽那样的一跃而下，好像全部都带走了。
至少沐的心里，只有黑暗。
她有些“模糊”地望着在外面等候的亦夙翎君，静默。
她甚至都忘了要发怒，要愤然。
“如何了？”亦夙翎君先开口问。
这也是这一晚上，他说的第一句话，有过的最大情绪的反应。
纵使在秋爽那么望着他的时候，秋爽死去的时候，他都是那样平静。
他说话了，沐觉得这时候，才看清了他。
“最多，再有两次，人就可以被你成功的气死了……”
亦夙翎君眼神有闪动：“你……”
话没说完，他就看着沐晕了过去……
立即上前，人接在了他的怀里。
目光有疑惑，可是他确实怀中的人，确确实实是晕了过去——难道，是因为为他母亲的怒火攻心，劳累的？
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幕的妖烨，等亦夙翎君将人抱起离去，才回殷夫人跟季芩儿身边守着。
她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嫁给莫天邪的居然会是秋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