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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阴差阳错
萧沫歆没有急着回答他所问，而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丁大人！坐下说话！”
丁现铧没有推辞，在一侧椅子上坐下。
丁长生随后，在他的身侧坐下。
“萧小姐！还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丁现铧眸光紧紧的盯着萧沫歆，其中夹杂着紧张与期盼。
萧沫歆眸光若有似无，扫过右侧紧紧盯着丁现铧的怨鬼，抿了下唇，开口道：“在我实话实说之前，还希望丁大人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请问！”丁现铧没有丝毫犹豫开口，仿佛此刻别说是几个问题，就算是几十个，几百个他都乐意回答。
瞧着他那毫不掺假的急切，萧沫歆心头，已将真相猜的七七八八。
“当年丁大人既已有结发妻子，为何又要在高中榜眼之后，另娶她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绝情，你那被抛弃的妻子，该如何活下去？你那未出……”
“我从未想过要抛弃琴儿！”不待萧沫歆问完，丁现铧已急声道，眼底还隐约闪烁着泪光：“当初，在我最平穷不得志的时候，她来到我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及娘亲的生活，甚至是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只为攒下更多，给我入京赶考的银两，这样一个体贴温柔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抛弃她！”
萧沫歆闻言，扫视一眼，怨鬼所在的方位，发现她的面上，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打湿。
“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不会抛弃这么好的一个女人，那试问，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萧沫歆逼问，争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探个明白。
“当年，我高中榜眼之后，正打算回家，将这个好消息与琴儿分享，但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娘亲的书信，说琴儿突得急症，不幸去世，我伤心之余，又恰逢恩师对我抛出揽枝，便就此留在了京城，没有回那伤心之地……”回忆起当年的种种，丁现铧仍忍不住感伤：“……直至十个月之后，我才派人回老家，将娘亲接入京城享清福！”
萧沫歆敏锐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你是说，在你返乡之前，接到你娘亲的书信，说你的结发妻子，已不幸得了急症去世？”
“对！”丁现铧颔首：“我本以为，我高中榜眼之后，能让她享享清福，却没想到……”
说至此，丁现铧幽幽叹了口气，未说完话语，已尽在不言中。
萧沫歆再次侧目，望向怨鬼。
怨鬼手掌紧紧捂着苍白唇瓣，泪如雨下，好一会，才颤抖着嗓音开口：“既然……既然他无意负我，当初又为何，如此急切的另娶她人？”
萧沫歆了然，对着丁现铧再次开口：“既然你无意负你的结发妻子，又为何在取得功名后，迫不及待的另娶她人？”
“我承认，按理说，琴儿去世后，我理应三年不娶，可我终究耐不住娘亲的苦苦哀求，在琴儿去世一年后，迎娶了她人！”提及此事，丁现铧的神色中，仍有几分愧疚意味。
“不对！不对……”不待丁现铧话音落，怨鬼已疯狂摇头：“……我当初得到的消息，明明就是他高中榜眼不久之后，就迎娶了别的女子为妻！”
萧沫歆蹙眉：“你这消息，从哪儿得来？”
“与他一同参考的同乡，告知与我！”怨鬼不假思索回道。
萧沫歆默了下，开口：“那你就没有怀疑过，他所言是真是假？”
“自然怀疑过，可是……”怨鬼咬了下干涩唇瓣，仍是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自此之后，我写给他的每一封信，都沉入大海；这种种的迹象，让我不得不相信，他人告诉我的消息！”
萧沫歆算是听出来，这一切的阴差阳错，出在了哪。
如果当年，丁现铧没有因为伤心欲绝，而停止了回老家的步伐，也许现在，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其中的真相，怕是只有你那死去的婆婆最清楚！”萧沫歆意味深长道。
言外之意，一切都是你那婆婆从中捣的鬼，至于她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
毕竟这年头，为了自己儿子的仕途，想让他安心娶一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以帮助他步步高升，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怨鬼仿佛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般，身子踉跄后退，险些摔倒与地面。
丁现铧神色复杂的瞧着自言自语的萧沫歆，不知她闹得哪一出。
良久……
萧沫歆才将眸光重新转向丁现铧，正色道：“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好了！”
丁现铧抿了下唇，颔首。
“当年，你高中榜眼之后，你的结发妻子满心欢喜的在家等你，结果人没等到，却等来你另娶她人的消息，之后她给你去的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丁现铧闻言，瞳孔瞬间放大：“不可能！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另娶她人，而在收到娘亲，说琴儿突得急症，已经故去的书信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琴儿的任何书信！”
“先别急着解释，听我说完！”在猜出事情缘由后，萧沫歆并不意外他的回答，神色不变接着道：“对了！补充几句，当初你入宫赶考不久，你的结发妻子就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但怕影响你参考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告诉你，打算等你回来后，给你个惊喜，但她万万没想到，你会一去不复返；而你派回老家的马车，也只接走了你的娘亲，而撇下他们母子俩，他们母子俩在那个破旧的家，相依为命，最后你的结发妻子，在对你的怨恨中，郁郁而终，至于你那个未从见过面的长子，在你结发妻子死后，由她兄长抚养，至于如今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
随着萧沫歆的话音落，丁现铧整个人被震惊包围，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丁现铧喃喃自语，眼底充斥着太多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