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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一文不值的幸福
“说吧！谁欺负你了？”丁现铧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出言询问。
丁玉尔低垂着脑袋，指尖不断撕扯着衣襟，久久都没有吐出只字片语。
见她迟迟不语，丁现铧心头已有了思量。
“与寒王有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知子莫若父。
一直以来，能让她如此纠结之人，也就只有寒王一人。
丁玉尔咬了下唇瓣，轻轻点头。
“他又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丁现铧沉声询问，眸光紧紧盯着自家女儿，不给她丝毫躲闪，或是说谎的机会。
提及此事，丁玉尔只觉得心头憋闷的难受，眼眶中，忍不住再次浮现出一层薄雾。
“有什么事跟阿玛说，阿玛为你做主！”见她如此伤心难过，丁现铧的语气，不由放柔。
丁玉尔眼眶中的薄雾，终是凝聚成颗颗泪珠，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阿玛！我想退婚，我不想嫁予寒王……”
丁现铧心头一禀：“先告诉阿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有人告诉我，寒王与萧家二小姐在清慈庵私会，我抱着怀疑的态度，去了趟清慈庵，结果没想到、没想到……”丁玉尔哽咽，几乎泣不成声：“……他们不仅在清慈庵私会，还将所有不该做的，都做了……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结果却……却在那清静之地，做出那种苟且之事……”丁玉尔又哭又笑，笑容中充斥着太多的讽刺与自嘲：“……阿玛！你说的对，我不该轻易相信寒王的话，他就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以后再也不会去见她，再也不会跟她有所往来……都是谎言，赤果果的谎言……”
随着她话语，所透露出的信息，丁现铧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虽然他猜到，定是尉迟寒欺负了他的女儿，却没想到，他会混蛋到如此地步。
他是觉得，他们丁家没人了吗？
“阿玛！他现在就如此待我，若是将来，我嫁入了寒王府，他定然会更加的漠视我，或是不拿我当人看……”一想到这种可能，丁玉尔下意识上前，抓住自家阿玛衣襟：“……阿玛！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此事交给阿玛处理！”丁现铧宽慰，抬手，拍了拍她的香肩；旋即，补充道：“不想嫁，咱就不嫁！”
丁玉尔愕然瞧着自家阿玛，甚至忘记了哭泣。
她以为，他会为了大局，而不顾她的意愿；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爽快的松口。
“在阿玛的眼里，权力地位，没有儿女幸福来的重要！”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般，丁现铧沉声道。
听闻他如此说，丁玉尔只觉得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彻底放声大哭。
“阿玛！谢谢你！谢谢你……”丁玉尔一头扑入他的怀中，大声的宣泄着，心头的委屈与压抑。
丁现铧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慈爱道：“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然后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后，阿玛会将所有的事情解决！”
“阿玛……阿玛……”
——
“啪！”
尉迟寒刚迈入坤宁宫，冷凝迎面便给他一耳光。
“寒儿！你是怎么答应母后的？又是怎么做的？”冷凝怒不可遏，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胡作非为到如此地步。
尉迟寒慢慢抬起指尖，轻轻擦拭唇角血丝：“母后！这是你第二次打儿臣，而且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同一个女人！”
冷凝被震麻的手掌，微微一僵，旋即，所有的理智，再次被怒气取代：“既然你知道此事对本宫与你大皇兄的重要性，为何还要胡来？”
“儿臣没有要胡来！”尉迟寒冷笑，望了眼指尖上沾染的血色：“儿臣听你的，将迪儿养在外，可谁从想到，丁玉尔那个女人，竟会跟踪儿臣？”
“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辩解！”冷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指尖恨恨的指着尉迟寒：“如果你给阿玉多一点的关心，多一点的安全感，她至于会跟踪你吗？”
“按照母后的意思，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了？”
“是！”
听闻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尉迟寒低低的笑着，笑容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在母后的眼里，儿臣的幸福，在权力面前，怕是一文不值吧？”
冷凝呼吸一滞，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的质疑她。
“当初，母后不该让儿臣与丁玉尔定下婚约，而该让大皇兄与她定下婚约，相信如此一来，以大皇兄的八面玲珑，一定不会让母后失望！”尉迟寒慢慢垂下手臂，不阴不阳轻启唇瓣。
冷凝皱眉：“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的确是没有任何意义，总不能让儿臣现在退婚，然后大皇兄立马去提亲吧！”尉迟寒勾了下唇角，后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要去哪？”见他作势转身离去，冷凝下意识上前几步，拦住他的去路。
“去跪着祈求她原谅，祈求她不要退婚！”隐去面上嘲讽笑意，尉迟寒面无表情道。
仿佛此刻，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放弃所有的尊严，去跟一个女人下跪。
冷凝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寒儿！你真是让母后失望！”
“这句话，母后最近已说了无数次，无需再次提醒儿臣！”尉迟寒依旧面无表情，死寂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家母后：“反正在母后的眼里，儿臣的幸福与心思，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相信为了权利，母后也不会在乎儿臣的尊……”
“啪！”
冷凝抬手，再次狠狠一耳光甩在他的脸颊之上。
尉迟寒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被打偏的脸庞，好一会都没有转回来。
“娘娘息怒，有什么话，好好跟寒王说；奴婢相信，寒王一定会理解你的苦心！”一旁的喜儿眼见气氛越发紧绷、僵硬，忙小心翼翼开口劝说道。
冷凝手臂因震动，而微微颤抖，望着尉迟寒迅速肿起的脸颊，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