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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密谋
萧沫歆随后跟上，待瞧清那张熟悉的脸后，对着尉迟冥小声道：“是秋公公！”
“现在，还不知他是敌是友，一切小心为上！”尉迟冥将他的身子扶正，让已陷入昏厥中的他，靠与椅子之上。
萧沫歆清楚，他说的不无道理，现如今，一步错，便可满盘皆输，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尉迟冥行至床边，指尖探至尉迟坤的鼻前，薄弱的呼吸，若有似无的传来。
萧沫歆手肘轻轻撞了下尉迟冥的手臂，抬手，指了指上空。
尉迟冥一怔，旋即，迅速明白过来：“父皇的魂魄，离体了？”
萧沫歆颔首，眼底划过一抹凝重！
尉迟冥抬眸，望向她指引的方向：“父皇……”
薄弱，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的鬼魂，乍然对上尉迟冥投来的目光，心头狠狠一震，仿佛，他能看见他般。
这个认识一出，尉迟坤不由自嘲勾了下唇角。
如今，他不过是一缕魂魄，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得见他？
“王爷看不见你，但歆儿是阴阳眼！”言外之意，我能看见你。
尉迟坤震惊眸光，刷的射向萧沫歆。
萧沫歆不卑不亢与他对视：“歆儿知道，你现在很震惊，但时间紧迫，此事等日后你醒了再议！”
“朕怕是醒不过来了！”尉迟坤垂首，望了眼平躺于床上的肉身。
萧沫歆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他的肉身，此刻面色灰白，若不是上有一丝气息，说不定她还真会误以为，如今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首。
“皇上可是中毒？”萧沫歆收回目光，望向他的鬼魂。
“为何如此问？”
“突兀！”萧沫歆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眼。
尉迟坤眸光自她身上，移至尉迟冥身上：“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我们俩共同的认识！”
尉迟坤突然笑了：“看来，朕当初给他定的这门亲事，还真是没有定错！”
“歆儿当你是在夸奖歆儿！”萧沫歆厚着脸皮笑道。
尉迟坤一时间笑的更加开怀：“朕的确是在夸你！”
“歆儿谢皇上夸奖！”萧沫歆抚身，下一秒，话锋蓦然一转：“皇上可知，是何人下的毒？下的又是何毒？”
“毒乃是皇后所下，至于下的是何毒，连太医都不知晓，朕更是无从得知！”尉迟坤面上笑意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与杀意：“朕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养虎为患！”
萧沫歆对于这一点，倒无从评价。
毕竟，历代弑父杀手足，抢夺皇位之人大有人在，也不单单是这个朝代。
“下毒乃是皇后娘娘，但是什么毒，皇上也不知晓！”萧沫歆侧目，对着尉迟冥道。
“本王猜到了！”尉迟冥沉声道，沉默片刻，再次开口：“父皇如今的症状，与母妃当年临死前的症状，几乎如出一辙，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他们中的应该是同一种毒！”
尉迟坤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静妃的死，纵使十几年过去，依旧是他心头无法抹去的伤；可为了稳固朝政，纵使他知晓，静妃死的不单纯，但也不敢贸然出手，免得动摇国本；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有足够的把握，瓦解冷家在朝势力，可对方却先一步出手，打乱他全盘计划，不过……
尉迟坤眸光，重新落与尉迟冥与萧沫歆的身上。
幸好他们来了，也幸好歆儿能看见他，如此一来，纵使他不能行动，也依旧可以坐镇后方，指点江山。
“而中了此毒之人，身体内的器官，会迅速衰竭，即使将来仵作验尸，也查不出丝毫异样之处！”尉迟冥继续，方才只说了一半的言语。
萧沫歆闻言，眸光望向尉迟坤。
尉迟坤自嘲扯了下唇角：“能跟静妃落得个同样的死法，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萧沫歆。
这种‘幸福’，是不是也太牵强了点？
“歆儿！你告诉冥儿，皇后已准备拿他开刀，让他早作防范！”尉迟坤提醒。
“王爷已着手准备，这一点，皇上大可放心！”皇上还未病危前，尉迟冥便已着手准备，如今不过是一个契机，将所有的事情提前罢了。
“如此就好！”尉迟坤欣慰点了点头：“冥儿倒有几分，他外祖父的当年的风范……”提起尉迟冥的外祖父，尉迟坤不由叹了口气，南宫家当年的灭门案，与静妃一般，始终是他心头一个不愿意提起的伤：“……歆儿！接下来朕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一五一十，全数转告与冥儿，让他帮朕完成，朕没来得及完成之事！”
“歆儿一定如实转告！”
“朕很久以前，便已命人收集冷家……”尉迟坤将自己多年的计划，与手下所能用到之人，以及证据的存放等，一五一十全部告之与萧沫歆。
萧沫歆只字不漏转告与尉迟冥，并在中间，来回帮着传话。
直至近两刻钟后，才商议出一个最完美的计划，虽然，仍旧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
“秋公公是朕的人，可以信任！”末了，尉迟坤眸光落与仍陷在昏厥中的秋公公身上。
尉迟冥抱着怀疑态度：“父皇确定？”
尉迟坤颔首：“他虽会收一些小恩小惠，但在大事面前，很有分寸，他也清楚，谁才是他唯一能效忠的主子！”
萧沫歆转达，旋即，眼巴巴的瞧着他。
尉迟冥瞧了眼秋公公，片刻，作出承诺：“临走前，儿臣会将他唤醒！”
尉迟坤满意点了点头。
“皇上！要不，我们带你离开？”萧沫歆试探询问，觉得他继续呆在这儿，实在也是够危险的，谁也不知，皇后会不会一个狠心，加大药量，提前送他去阎王地府报到。
“朕不能走！”尉迟坤摇头：“朕若是突然消失，只会加快宫乱，皇后也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对冥儿发兵；再者，皇后已停了对朕的药，即便是稳住朝臣，一时半会，她也不会真的要了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