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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新蕊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当时就呆若木鸡,愣在那里了。
待她反应过来,赶紧扶起骆鸿涛,急促地问他道:“骆叔叔,您这是干什么?”
骆鸿涛在顾新蕊搀扶下缓缓起身,老泪纵横地对她说道:“新蕊,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了。”
顾新蕊一听这话大惑不解,她问骆鸿涛:“您这话什么意思呢?”
骆鸿涛拉着顾新蕊在方桌前席地坐下,然后仔细给她讲了这场商战的过程,包括秦天海如何暗中使人算计他,他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顾新蕊听完之后,半晌没有说话。
骆鸿涛静静地观察着顾新蕊的面部表情,等待着她做出反应。
沉默良久,顾新蕊颇为无奈地对骆鸿涛道:“您明知道商战的残酷性,为什么还要不顾后果的孤注一掷呢?”
骆鸿涛哭丧着一张老脸对顾新蕊说道:“前一阵子因为金融海啸导致的房地产泡沫,我受了巨额损失,资产大幅度缩水,我在商海辗转一生,到了今天旗下仍然是一个东拼西凑的花架子,这么弱不禁风,我这心里……不甘心啊,总想着绝地反击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在医疗领域占有一席之地,谁想到……”
顾新蕊看着骆鸿涛的一张苦瓜脸,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天海在商海争斗中作风一向狠辣,您和他相识多年,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吧?”
骆鸿涛瞪着眼睛对顾新蕊阐明心胸道:“可是我根本威胁不到他的根基呀,谁不知道秦峰集团的实力?他们那个研发团队几个灵魂人物都是国内的顶尖科学家,我知道和他相比我只能望其项背,论财力、论背景、论人才,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可问题是,他吃肉,我喝点肉汤不行吗?非要把人这么赶尽杀绝吗?”
顾新蕊看着竭力狡辩的骆鸿涛,无奈地说道:“他为了这几个项目运筹了十几年,自从项目上马他事必躬亲,对这几个项目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您紧随他的脚步,处处都在模仿他的进程,这就是已经动了他碗里的蛋糕了,以他在商海中一贯狠辣的作风,他又怎么可能不使出杀手锏呢?更何况中间您又采用了一些非常规的竞争手段,这就更加激怒他了……”
说着,顾新蕊连连摇着头叹气。
骆鸿涛苦着脸问顾新蕊道:“那你说眼下我应该怎么办呢?我花几个亿打造出来的一堆机器变成了废铜烂铁,完全不能使用,这些钱可都是我从银行借的高利贷款啊!如果限期还不上,那我就完了!”
顾新蕊蹙眉思索片刻,然后对骆鸿涛说:“这样吧,我找天海说一下,尽量说服他将您这批机器以成本价格收购下来,这样可以把您的损失降到最低,同时,也不危害他的商业利益。”
骆鸿涛听顾新蕊这样说,冲口而出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前期投入那些资金都打水漂了!况且以秦天海一贯精明的个性,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将我手中那堆废铜烂铁收回去呢,到时候不一定会提出怎样苛刻的条件呢。”
顾新蕊无奈地看着骆鸿涛,问他道:“那您想让我怎么帮您呢?”
骆鸿涛双眼冒出精光,他凑近一步,认真地对顾新蕊说道:“我手中这批机器,我那些工程师无法检修是因为没有设计图纸,只要能搞到这批机器最初的设计图纸,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顾新蕊微蹙秀眉,看着骆鸿涛,轻声问道:“上哪里去搞您说的设计图纸呢?”
骆鸿涛扶了扶镜架,小心翼翼地对顾新蕊说道:“完整的设计图纸,只有秦天海自己手中才有。据跟过他的人说,在做这些项目时,秦天海的戒备心理非常强,几个项目在整机装配前,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手中有完整的图纸,就是了为了防止机密外露。跟过他的人还说,除了自己的亲人,别人秦天海很难托心,而他最亲近的人,目前来说就是你了,所以我想,他一定将这些机密文件存放在你家里,或者是你清楚的某个地方了。”
听骆鸿涛提出这样无理的猜测,顾新蕊大吃一惊,继而严厉地反驳道:“不!我不知道!自从我怀孕辞职在家,我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再也不过问任何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这些我一概不知。”
听着顾新蕊的冷言冷语,骆鸿涛又苦着一张老脸,对她祈求道:“新蕊,你就帮帮爸爸吧!如果我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那就面临破产的命运,因为前期在房地产上我已经损失巨大了,如果这个医疗项目再失败了,那么银行就将没收我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包括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新蕊,你忍心看着你父亲在年近花甲的年龄,领着你后母和年少的弟弟流落街头吗?”
顾新蕊被骆鸿涛逼得非常无可奈何,她“豁”地一下站起身来,急促地对骆鸿涛说道:“您……您不能这样逼我!莫要说我根本不知道他将那些图纸放在哪里了,就算我知道,天海一贯对我不薄,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背叛他的事情呢?那些图纸也是他花费十几年心血和大量资金酝酿出来的,您怎么能这样轻易抢夺别人的劳动果实呢?”
说到这里,顾新蕊冷冷地看着骆鸿涛,义正辞严地对他说道:“您别再说下去了,如果您能同意我那个方案,那我就从中调节一下,争取将您的损失降到最低,如果您不能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听着顾新蕊冷冰冰的一席话,骆鸿涛的心彻底绝望了,他没再说话,只是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慢慢走到顾新蕊身前。
顾新蕊呆呆地看着骆鸿涛,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前。
可是,突然之间,骆鸿涛“扑通”一声跪在了顾新蕊脚下。
“您!您……这是干什么呀?”骆鸿涛的此举吓得顾新蕊面无血色语无伦次,她赶紧俯下身去扶骆鸿涛。
“新蕊,我求你,你就看在爸爸生你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吧!”骆鸿涛死死抓住顾新蕊的胳膊,涕泪交加地向她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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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秦天海出差去了澳门,计划两天后回来,顾新蕾来给大姐作伴。
晚上,顾新蕊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发怔,就连三妹顾新蕾走到她身边她都浑然不知。
直到新蕾轻轻碰触了她一下,新蕊才恍然回过神来,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大姐,你怎么了?”新蕾在新蕊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新蕊勉强笑笑,站起身来,掩饰地对新蕾说道,“我去洗几个水果。”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新蕾看着姐姐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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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秦天海从澳门回来后,因为孩子仍然在母亲柳欺霜那里,所以难得轻闲的两口子就趁着一个大礼拜去了海边游玩。
夏末秋初,正是天气宜人的季节,两个人身着轻便的服装,徜徉在温暖的沙滩上,心中无比惬意。
一向毒舌的秦天海不住地和顾新蕊开着各种玩笑,一会说顾新蕊就象那个匍匐前进的海龟一样笨,一会又说她象那个海螺、牡蛎一样保守,把自己深深地包裹在贝壳里。
顾新蕊一路听着秦天海的胡言乱语,多数情况下只笑不语,不理踩他,如果他说得实在过火,顾新蕊就追上去捶打他两拳,夫妻俩在宽阔的沙滩上嬉戏追逐成一团,阵阵欢快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
嬉闹过后,秦天海将顾新蕊紧紧拥在怀里,轻声对她说:“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会发自肺腑地大笑。”
顾新蕊抬起头看着秦天海,犹豫再三,轻声对他道:“天海,你跟我在一起时总是嘲笑我,愚弄我,给我起各种外号,什么老处女,假正经之类的,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没心没肺?”
秦天海笑着刮了刮顾新蕊的鼻子,轻声对她说道:“傻瓜,那些都是昵称啊,因为喜欢你,才会捉弄你啊!”然后深情地在顾新蕊额头吻了一下,补充道,“每次在办公室里想起你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地会发笑。”
顾新蕊有点委屈地撅了撅嘴,犹疑着对秦天海说:“可是我听说,当一个男人想起一个女人就笑时,可能只说明他很喜欢她,但并不一定表明她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的位置,只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流泪,才能说明……在他心里,那个女人真的很……重要。”
听顾新蕊这样说,秦天海愣住了,呆愣之后,他轻声问顾新蕊:“今天说话怎么这么伤感啊?”
顾新蕊勉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看着秦天海,轻声问他道:“你只要回答,如果有可能,你愿不愿意为我流泪?愿不愿意?”
秦天海神情一怔,随即他紧紧将顾新蕊搂进怀里,急促地喃喃对她说道:“如果有可能,我当然会!只不过,不会有那样一天的,因为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听着秦天海情深意重的表白,顾新蕊欣慰地笑了,可是她虽然在笑,眼角却有泪花溢出,那是喜悦的泪水。
秦天海缓缓放开顾新蕊,抬起她清秀的面庞,顾新蕊慢慢合上了美丽的双眼,秦天海火热的唇落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在海滩边忘情地接吻,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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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秦天海启程去伦敦参加一个全球著名企业家的高峰论坛。
白天顾新蕾给大姐打电话,听说姐夫又出差了,新蕾对新蕊说:“大姐,我晚上来给你作伴好不?”
新蕊温柔地笑着对新蕾说:“我倒是没什么,孩子这几天一直不在家,只是你总往我这里跑,约翰不会有意见吗?”
新蕾没好气地回道:“嗨,别提他!我们已经分手了,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咱们晚上再说吧,我现在上班呢。”
听到三妹和那个美国人分手了,顾新蕊略略一惊,随即答道:“好吧,那晚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