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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欢嘶了一声,脑袋还晕乎着。
“天呐!霍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不快点把架子挪开!”尖细的声音刺的人耳聋发聩,宋清欢下意识的推了一把压在自己身上重如山的男人。
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别动。”
说话时,他的唇离她耳廓极为相近,呼出的浅薄热气就势钻进了耳内,有点痒兮兮的感觉,宋清欢不适应的挪开了些。
两人严丝合缝的紧贴着,身下的人曲线玲珑,格外娇软,离得位置近又暧昧,能够清楚的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木兰香。
宋清欢侧着头,看到现场的工作人员七脚八手慌忙的去扶高脚架,想起刚刚她差点被高脚架砸到,有些后怕。
霍闫琛这么扑过来,生生给她当了人肉盾牌,应当…受伤了吧?
她侧过头来,没能预料到他离自己的位置那么近而且正盯着自己看,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颊,一触而过。
宋清欢僵住,霍闫琛眼眸微暗。
温软的唇只擦着脸颊一掠而过,就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随着风漂泊摇摆慢慢的浮落,从平静的心湖点碰而过,激荡起微微涟漪。
霍闫琛目光深暗的凝着她看,被这目光紧紧追随,加上刚刚的小插曲,宋清欢更加不自在,眼神飘忽,四处乱瞟。
等到压在他们身上的高脚架被挪开,梁俊忙上前来将霍闫琛搀扶起身,宋清欢也被工作人员给扶着站起来,起来时,双颊嫣红,如上了一层淡淡胭脂。
“总裁,您没事吧?”梁俊刚刚都是傻的,总裁什么时候来的,他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总裁就已经扑过去帮宋设计师挡了掉下来的高脚架。
霍闫琛稍稍活动了左边肩膀,眉心骤然一紧,后背紧绷无法动弹。
“肯定是受伤了,总裁,我先送您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梁俊看出了霍闫琛的勉强和不自然,高脚架那么重,狠狠砸落下来,没砸断筋骨都是好的。
霍闫琛皱着眉说,“不用了,你去开车。”
“可是……”梁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欢打断,她硬是强迫着自己开口,声音又哑又低,“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趁早治疗比死拖着好。”
她是不想管霍闫琛死活的,只是刚刚毕竟是他救了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果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岂不是显得她太过冷血?
闻言,霍闫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说,“你陪我去检查。”
宋清欢瞪大了美眸,想拒绝,却被霍闫琛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负责。”
“……”她可以拒绝吗?
答案是不可以。
现场那么多工作人员都看着她,宋清欢被盯得头皮发麻,只能勉强的扯着嘴角笑。
霍闫琛眉目轻挑,“过来扶我,我受伤了走不动。”
她瞪着霍闫琛,眼底似有星火跳耀。
“怎么?”霍闫琛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她一肚子火没处撒,只能忍着,踱步过去,刚走近,就被他一把带了过去,尚能活动的左手紧紧搂着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身。
“放手!”宋清欢掐着他的左手,怒目圆瞪,每次开口说话,喉咙都疼的厉害。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副模样,霍闫琛从早上起就阴郁的心情反倒好了些,非但不松手还控的更加紧,半强硬的推着宋清欢跟他往外走。
摄影棚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小声的议论。
“霍少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会跟这个宋特助这么亲密?”
“说不定是这个宋特助爬上了霍少的床,要不然他怎么会破格提升而且刚刚还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替她将倒下的高脚架挡下来?这要是让霍少的未婚妻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
……
宋清欢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了,她几乎是被霍闫琛强行塞上车的,一上车,她就坐得远远的,企图远离这座瘟神。
上了车后,霍闫琛也没有要跟她多做计较的倾向,他微微握拳,试图挪动右半边肩膀,无法动弹,霍闫琛紧锁着眉心,脸上血色也渐渐消退。
各占一边,互不干涉。
被挟持着塞上车的宋清欢,原本就不乐意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内,谁知道今天霍闫琛抽什么疯?阴晴不定的,之前还想活活掐死她。
想着,宋清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封闭电梯内,被掐着脖子的窒息和闷疼感又卷土重来。
刚刚那一摔,导致她用来遮住脖子上淤痕的丝巾掉了,霍闫琛只瞥了她一眼,就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淤痕。
眼眸暗了暗,他开口说,“当初给我做药膳让我养胃的人,是你?”
……
宋清欢一怔,那么久远的事,霍闫琛不提她都快忘了。
她脑海内自然而然的衔接上了画面,穿戴着围裙的少女手忙脚乱的才厨房里忙活,刚开始不是不小心烫到手就是切菜切到手,一不留神还会将刚刚煲好的汤给摔了。
她的大腿内侧其实有一块烫伤后留下来的疤痕,那是当初滚汤泼到了身上,处理不得当留下来的痕迹,到现在都消除不了。
眼睫微微颤动,心脏蓦地刺疼了下,她当初为霍闫琛做的傻事不止这么一件两件,当然,她也从来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好处,亦或者要去跟谁邀功。
就连煲好的药膳,她都不敢自己亲自送去。
因为那时,霍闫琛其实也不太喜欢看见她,每次他和苏语迟约会,语迟都非要拽着她一同去。
有哪个当男朋友的能够受得了约会的时候,还带着一个电灯泡?
宋清欢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反感,所以平时她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些由她弄好的东西都交给了苏语迟。
这么一回想起来,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她沉默着,不再去勉强自己说话,也没有搭理霍闫琛。
“你哥哥的死与我无关。”霍闫琛收回了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第一次开口解释,“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