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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上。
风很急,浪很高。
一支水军,数百的战船,列成一个个战队,正在沿江向下游而去。
“现在到哪里了?”
孙策站在甲板上,眸子有一抹冷意。
“进入江夏没多久!”
周瑜的神色略显疲惫。
“继续行驶,我们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返回江东?”孙策想了想,又问。
他心里面很急。
因为局势变化太快了。
如果之前,他是半信半疑,但是这些天,足够源源不断的消息传到他手上了,让他对整个荆州的氛围,更加的清晰起来了。
孙坚兵败江夏是事实。
生死不知也是事实。
牧军主力进入荆州是事实。
他们本身就处在危险之中,更是一个事实。
一天还留在这里,一天就危险。
虽然他们是水军,以战船为主,在江面上通行无阻,而牧军的水军主力一早就已经被打散了,根本无法形成正规的水军战斗力,追击他们是没有希望的。
但是两岸上想要狙击,也不是做不到来的。
牧军的军械优势很强。
特别是在远程进攻上,不管是的强弩,还是抛石机,都具备了四百步的狙击范围,长江江面虽宽大,但是也有狭窄的地方,如果在最狭窄的江面上,两岸伏击,他们也会受挫。
“顺利的话,三日可过江夏!”周瑜沉声的道。
“地图!”
“在!”
“我们本以为,在赤壁会有伏击,但是赤壁却无风无浪,后来我想了想,如果想要在赤壁伏击,最基本的一点,必须要举杯一定的水军战斗力,没有战船,是不可能在赤壁伏击我们的!”
孙策分析起来:“我们离开赤壁,前方的水路上,能留给他们的机会,就不多了,公瑾,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在哪里给我们狠狠的一击!”
他没有讨论有没有伏击的问题。
因为,他相信牧军不会这么顺利的让他来离开荆州的。
江东给了牧军狠狠的一击。
牧龙图只要有一分怨念,都会的使尽全力,一定把他打了半死状态。
“夏口!”
周瑜说道。
“为什么?”
“夏口建立有水寨关隘!”周瑜回想起来一路深入荆州腹地的回忆,道:“能简短两岸之间的距离,这就给了他们希望!”
“夏口?”
孙策眸子闪烁:“我们还需要多久,才抵达夏口!”
“最多一日!”
“变阵!”孙策毫不犹豫的下令。
“怎么变?”
“五纵变三纵,拉长阵型,简短对于两岸之间距离,另外前后之间的间距,保证一定的距离,不要太过于集中,,每个营之间,必须要拉开距离,但是互相之间,又要衔接起来了,保证战斗力!”
孙策在水军上,造诣很高的,甚至能和荆州那些水师大将,蔡瑁黄祖张允他们媲美了,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周瑜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补充的。
…………
夏口。
黄忠站在曾经江夏军建立的水寨营地上,眸子扫过周围:“征收附近所有的渔船,不管是战船渔船,都给我集中起来了,我要铁索横江!”
铁索横江,就是堵住江口的位置。
一般来说,这种很难实现的,横向距离太大,风口浪急的,江面上的船不稳定,哪怕铁索连在一起,也扛不住那水的冲击力,一个冲击波来了,就被打散了。
但是如果加上这一座水寨,那就的有搞头了。
当然,这工程也不小。
所以南中军上下都开始动起来了,伐木的伐木,征船的征船,运输铁链的运输铁链,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一个个船只,连接起来了,依靠这水寨,形成了铁索横江。
…………
一日之后。
孙策的战船,靠近夏口。
“斥候打探出来了,没有伏击,但是前方封江口了!”
周瑜苦笑:“铁索横江,明摆着要堵住我们,不给我们返回的江东的希望!”
“领军的大将,何人也?”
孙策沉稳不惊。
很多人都说孙策勇而无谋,但是在战场上,孙伯符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他的勇,只是在战术上的表现而已,并非说他的性格莽撞。
历史上,能一手打下江东六郡,奠定江东霸业根基的人物,又岂会是一个莽撞的人。
不过他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对于武艺的过于自信,反而成为他的致命缺点。
能被刺客干掉的霸主。
都是那些对自己武艺自信过头的人,孙策就是代表性,没有死在了战场上,反而被人给刺杀了,这不是一不小心的问题,而是他从来不去小心。
“黄汉升!”
周瑜吐出了一个名字。
“牧军第一猛将,南阳刀王,黄忠,黄汉升!”孙策瞳孔迸射出一抹的战意。
他很想会一会这个名誉天下的猛将。
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离开荆州,才是任务,而不是被盯死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会全军覆没了。
他对自己在自信,也不敢说自己有能力在如今的荆州,杀出了一条路来了。
“牧龙图倒是看得起某家啊!”
孙策有些阴沉的说道:“居然把黄汉升给放出来了,这是不杀我,不罢休!”
“他对我们江东的敌意,已经很明显了!”
周瑜苦笑。
江东做的不对,自然是需要的承担的。
虽说谁都知道,乱世之中,没有所谓的盟约友谊这个东西,但是这一次江东撕毁盟约却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把柄,不仅仅没有一把打掉益州,还被益州给的拿捏了。
这就悲催了。
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强闯吧!”
孙策道:“我们的粮草不多了,撑不住多久,要是被他们困在这里一个月,我们就没希望了!“
“强闯是下下策,能闯出去,但是必折损很多的主力!”周瑜说道。
江东水军是精锐。
那些以渔船普通船只,横在水寨口的位置的,都是假把式,要是敢撞,凭借水流的助力,是能强行的撞开了,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也会有不少战船,船毁人亡。
“你有何良策?”孙策问。
“这几天的风向不是很稳定!”周瑜看了看周围的波浪,风向因为复杂,所以波浪才会起起伏伏:“在等两日,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在强闯,也不晚!”
“行!”
孙策自然是信任周瑜的。
……………………
西陵城。
牧景这几天睡的不是很踏实,有些入冬了,冷的哆嗦,条件简陋,正是关头的时候,他也不敢说大兴土木,该保留的形象,还是需要保留了。
不过昼夜行军的苦楚都熬过了,这点小小的瑕疵,也影响不了他一个练武之人的精神。
虽说他的武道不算是的惊天动地,但是也算是小有成就的那种,练气境的武者,还是不一样的,体内一口气,不仅仅让他的力量变强,速度变快,也让他的体魄更强大,人养气,气也会温养人的经脉的。
“徐庶有消息吗?”
牧景比较关注长沙的消息,他盘坐堂上,看着蒋琬,问。
“还没有!”
蒋琬道:“但是长沙的景武司倒是传来一些消息!”
“说!”
“徐参将让景武司给查了一下韩玄身边那些人的底细,还让景武司筹备了一笔钱!”蒋琬回答说道。
徐庶目前入职的是第三军参将的身份。
但是对外确是行军主簿。
一般情况之下,蒋琬都会以参将的称号,城府徐庶
“收买?”牧景微微眯眼:“徐元直也懂得表通了吗?”
“他跟在了主公身边这么久,如果这点都不懂得,他就不配主公如此器重了!”蒋琬笑着说道。
“蒋三,你小子最近倒是有些拍马屁的嫌疑啊?”
牧景打量这蒋琬。
蒋琬是蒋路的儿子,这个历史上蜀汉丞相,成长的更快,虽然不知道他未来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拔苗助长,无法成就曾经的辉煌,但是现在来说,他绝对是明侯府麾下,最杰出的少年之一。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牧景问。
“主公英明!”
蒋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显得腼腆很多了,不过牧景可不敢以貌论人,这小子也是一个蔫坏的人,小心思多不得了。
“说!”
“主公,我想要出仕!”
“你现在不是出仕了吗?”
“不算!”蒋琬拱手说道:“主公留我在身边,以文吏而行其事,然而,此乃的恩宠,不可为仕途,主公曾经说过,做人做事,根基很重要,某若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当从零开始!”
“你想要下放?”牧景明白了。
“是!”
“想清楚了?”牧景眯眼:“下去容易,但是回来就难了,而且我器重你,所以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你需要直接一步步的爬上来!”
“属下愿意!”
“我很好奇,是什么刺激了你!”牧景想了想,问。
如果没有事情刺激了蒋琬,他不会想在这时候放下去,毕竟在自己身边,能有很多的机会,能有很大的地位。
“这一次主公南下,吾与蔡堪,共同主持后勤和掩护任务,然,此吾才发现,虽吾能把计划说的头头是道,能把别人的计划更是批的一无是处,但是做起事情来,却不如蔡堪一半!”
蒋琬说道:“蔡堪是从下面一个个县城历练起来了,所以他才能做到实务,而我不行,我缺乏对基层的了解,或能为丞,不能为令!”
“所以你才想要下放,历练自己!”牧景明白了,倒是有些欣赏,很多人认不清自己,才是最大的问题,蒋琬能认清楚自己的缺点,是一个好事。
“好!”
牧景应下来了,道:“既然你自己有这方面的野心,我成全你,但是我说好了,既然你选择了要走了路,你只能自己走下去,我帮不了你多少的,你在我身边,我能护着你,但是你想要在仕途上有野心,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这一点水也帮不了你!”
“属下多谢主公厚爱,当不负主公之期望!”
蒋琬眼眶有些润润的,牧景对他的爱护,他是放在心上了,这里面或许有几分蒋路的留下的遗泽,但是更多的是牧景对他的期望,一直以来都有期望,他不能让牧景失望。
“去准备一下吧,荆州百废待兴,需要人才的时候,这几天我就会给你安排一个地方!”
“诺!”
蒋琬转身离去。
“苦恼了!”牧景捏着鼻梁,身边又少了一个知心的人,当真要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了。
现在他的地位而言,敢在他面前,放肆说话的没几个了,聪明如徐庶,倔强如徐庶,哪怕一开始有些在他面前破罐子破摔的情景,可当正经八百出仕之后,还是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绝对不敢挑衅他的威严,反而是蒋琬,从小他看着长大,亲近,而少了几分规矩,倒是敢在他面前,什么话都说。
“这小子有出息就好!”
牧景也不能阻碍蒋琬前途,在他身边,的确能见识很多,学到很多,但是始终没有锤炼的机会,他如果想要进入昭明阁,想要在仕途上有建设,他必须要从低做起,积累经验人脉声誉。
“主公,夏口送来的军报!”
神卫军的金九走进来了,送上一份奏报。
牧景打开奏报,看了看。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孙伯符,我倒是想看,你有没有翅膀,能飞过去!”
或许留不住。
但是最少能给孙策一个侥幸。
打了孙坚,不能出他心中那口恶气。
再打一次孙伯符,足够能把江东这一次的教训,给直接反馈回去了,这叫报仇不隔夜,也能让天下人,知道益州明侯府不好惹。
………………
下午。
牧景站在一张荆州舆图面前,看着荆州的地形,神色有些阴沉不定。
“蒯良,你说,他们会降吗?”
站在牧景面前的是戴罪之身,蒯良。
“不会!”
蒯良坦然。
求生阶段的蒯良,目前来说,是有求必应的。
“为什么?”
“不甘心!”蒯良想了想,回答了。
“将心比心,你甘心吗?”牧景再问。
“也不甘心!”
蒯良并没有瞒着,因为他觉得,瞒着的效果不好,反而说出来,能让人放心很多,而且他说甘心,牧景也不会相信。
“哼!”
牧景冷哼:“无非就是看不起某家的出身,放不下自己的荣耀而已,或许你们心中认为,某不怕成为荆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