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降

李木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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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将月儿丢了的事情,通报给在京城的师父和罗大胡子,二人得知事态严重,立即聘请了国外专业的搜救队前来搜救月儿。

    他们到达东北的当晚,我们便开始秉烛夜谈,由于人命关天,此番进山的事情关系重大,我们几乎彻夜长谈。我将在老林子里面遇到的诡异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讲述完毕,我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罗大胡子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师父也是同样的表情闭口不语,而只有搜救队的队长洛克不以为然的认为,我口中的鬼脸猴子就是长得丑了一点的猴子,没有什么大不了。

    老外队长发表完他的看法,我心知,这也不能怪他,他完全不了解中华五千年的文化中,有很多上古遗留下来的秘术和秘史,许多炎黄子孙都不一定知晓,更别指望他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能了解,他当然更不可能理解我们口中的蛊毒,和物久成精的道理。而且,改革开发初,许多外国人对中华古国的认知,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误解。

    彻夜商讨的最终,老外搜救队的洛克队长认为,只要我们将他们带到月儿失踪的准确方位以后,剩下的事情就应该全权交给%←,他们这些专业的人员来处理。我看和他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便语气不太友善的对师父说:“别跟这些傻老帽儿讨论了,就算和他们说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会懂老林子存在的这些神秘力量的危险性。我看还是,他们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咱们自己商量一下剩下的事情。”

    听我说完,坐在我对面一直给洛克翻译的女翻译官看了我一眼,我这才自知失言了,这里有个能听懂中文的老外,但是心存侥幸的心想:我骂人的话她应该听不懂。我看她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便尴尬的说:“时间不早了,一会就得出发,我看我们就先讨论到这里,外国的友人劳累了一整天,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也不管他俩是不是想走,就站起身恭送两外老外出门。在送两位搜救队的老外出门的时候,那个女翻译官一直盯着我看,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怕她提及我骂人的事情,急忙将他俩推搡着送出门,便立刻回手关上了房门,心中暗骂自己嘴上没把门的,气急了脏话就脱口而出了。

    会议结束,送走众人,我躺下大概只睡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匆匆吃了早饭,梳洗完毕收拾妥当,便准备着进山。这次再进山,我把匕首弹弓全部贴身塞进怀中,然后弄了一个军用双肩背包,装了满满的各种物品,以防有备无患。不过,背包的重量可真够我喝上一壶的了。

    罗大胡子为了搜寻爱女,真是下了血本,请来了老美最好的私营搜救队。听说这个老美的搜救队,整个团队有近百人,包含退役特种兵,国际救援队的成员,还有自然学家等等各个方面的高级人才。在美的搜救公司这次派了由七八个人组成的精英小队,他们每个人都懂海上,沙漠,丛林的搜寻营救,甚至了解各种自然灾害发生时的避难方法,和受困后的生存自救等等专业的知识,常年到各国各地执行各项的救援活动,小组成员间彼此配合默契亲密无间,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身着统一的防护背心加迷彩服,钢印的头盔顶上安装了救生信号灯,束带的夜视仪,身上都携带着简易的医疗背包,腿上帮着护膝,人手一部步话机,因为其公司是在美注册的营救性质公司,所以具备携带武器的许可,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持有不同的轻重形武器。见到这样的阵仗,我完全放心了,这次进山后,如果再遇到什么野兽怪物,都不必再惊慌害怕了,完全可以轻松大胆的横着走。

    所有人都装备已毕整装待发,女翻译官拿了几件黑色防护背心来到我和师父三人的近前,让我们穿上,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遇到猛兽袭击,可以有效的保护身体的重要内脏器官,不必受到太大的伤害。

    师父和罗大胡子都客气的推脱说:“不需要。”

    我却紧忙将防护背心接过来穿上,然后扣好衣带。心说:师父和罗叔都是练家子,根本不用担心猛兽的袭击。而我可不行,我是一介书生,虽说谈不上文弱到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跟这一群人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虽然,我经过了几次惊险的历练,紧张性肠炎已经好了,不过,谁敢保证它在关键的时刻不会再犯了,到时候只会托大家的后腿,还是先照顾好自己为妙,不要增加没必要的麻烦,添乱就不好了。再说,小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没了,万事还是小心点最好。

    一切都收拾的妥当充分了,搜救队的成员并没有直接向后山的树林方向出发,而是陆陆续续坐进了几台越野车内,然后车子就行驶到了村外,开上了稍微宽阔一点的公路上。

    坐在车里的我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救人要紧,怎么还窝在这里耽误时间,刚打算开口问问师父是怎么回事?就见,刚刚驶上公路的车子又突然滑下公路一旁,然后车子便熄火,停放在公路一侧的泥土地上。结果,车上的老外搜救队成员开始纷纷下车,我虽然不明就已,也只好装着满肚子的疑问,提着背包跟着大家下了车。

    刚刚将双脚踏在地面上,我便听见空中传来震耳的嗡嗡声,我立刻仰头看向天空,就见一架飞机出现在远方的上空,由一个黑点再逐渐变大,朝我们的所在地飞来。远空的飞机片刻间便已经清晰可见,接着,飞机就像电影里面出现的画面一样,在公路上滑翔降落,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心说:乖乖,老美的东西可真够先进的了。看来罗大胡子真是爱女心切,下了大血本了。难怪昨天晚上,他们只讨论大山里面的植被,存在的野生猛兽的物种,和可能存在的各种危险。而进山行进的路程和地理环境,他们完全没有当作议题来讲,原来弄了半天,他们为了节省时间,是要直接空降从深山里面开始搜寻。

    上了飞机,师父对我解释说:“我和你罗叔都认为,你们之前进去的地方,应该是一座唐陵墓穴前的地宫。而月儿最后待着的地方,应该是地宫前的隧道。我们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胖娃(我师父老爷子对胖子的称呼。)说,他有个朋友前来寻找一座古墓。而唐陵喜好“依山为陵”,地宫和墓室连接的隧道会开天井设壁龛,而你们在地下发现布满了真人土俑的地下城,也应该和唐陵有关。所以我们决定,直接在有可能是唐陵的地方空降,一来节省时间,二来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我听完立刻赞同的点点头,这样确实很必要,营救的第一准则,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受困的人员救出来。因为对于搜救来说,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一定要尽可能避免一切浪费时间的事情发生。而且,我们现在已经白白浪费了三天的时间,对于搜救的黄金七天,就只剩下了四天的时间。

    我们刚交谈完,坐在这架空降固定翼式运输机舱内的老外们,已经开始站起身,在机舱门前站成了一竖排。看这架势,我心想:看来是已经到地方了,现在要准备跳伞了了。不容我多想,女翻译官便已经走了过来,把我从座位上面拉起来,然后,直接将我的手交到一个矮个子的老外手中,然后,嘀哩呱啦的对那人说了些英文,但是,我一句都没听懂。女翻译官对矮个子老外交代完毕以后,便转过头,大声的对我说:“他叫henry。一会,他会抱着你跳下去,然后当他松开你的时候,你在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立刻拉身上降落伞背包的拉环。记住,不要着急打开降落伞,以免和旁边的人发生碰撞,等降落伞完全展开后,你要尽量控制身体,避开树木茂盛的地方。你放心吧!跳伞很简单,不会有危险,你只要身体放松就好了,降落伞会带着你慢慢的安全着路。”

    听她说完,我“啊”了一声,这一个字里面包含了疑问,担心,不信任,等等的万千问题。我实在是处于无语的状态,心说:我这没有翅膀的人类,就要这样被赶鸭子上架的在高空中翱翔了,光是想想,腿肚子都已经开始抽筋了,哪还能转动脑筋组织语言。女翻译没理睬我满脸的担忧,交代完后便走向我的身后方,继续跟后面的人交代空降的事宜。

    我看向身旁这个即将掌控我命运的矮个子老外,就见他微笑的看着我,用十分轻快的语调对我说:“e!don‘tworry!”

    听他说完,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叫我不要担心。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完全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感情,自己都搞不清楚说不明白是什么滋味,如果非要用一个词简单的总结概括,就是“忐忑”二字,我的心现在忐忑得使我的指尖都颤抖了。

    我强打精神,对身旁的矮个子老外勉强挤出一些笑容,微笑着点头和他打招呼。我细细打量身边的老外,他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并不像搜救队的其他队员那么魁梧高大,眼睛老是笑着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属于那种自来熟的性格。

    矮个子老外只能说上几句简单的汉语,无非是“你好吗?”“吃饭了吗?”这种极简单又不太具有用处的日常生活用语。而我对于英文的认知,处在能认清26个英文字母,数字会说到十的水平,所以我俩基本上是不能沟通,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起,等待着空降的降临。

    处在这种即将体验未知恐怖的情况,我的心脏跳动的异常快速,我便担心起师父的身体情况,到了他的这个年纪,心脏的承受能力变弱,经不起太大的刺激,我生怕他会出现意外。

    于是,回头看向身后,就见师父他老人家,仍然一副老神在在波澜不惊的样子,还很愉快的跟身边的老外聊天,看着师父一脸轻松的样子,我也稍稍安心了不少。这才想起来,师父英文说的不错,最为精通的是日文,还会说上几句俄罗斯话,可算是外文高手,自己以后得好好跟着师父学习一下外文,语言不通真的耽误事,有可能成为潜在的危险。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站在机舱门旁边的人打开了舱门,然后打了一个手势,站在最前面的人就跳了下去。接着,排在他身后的人员,开始陆陆续续的从机舱内跳落下去。看着眼前逐个跳出机舱的人员,我的心又瞬间揪了起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木讷的一步一步向前迈进,心中不断的默默祈祷:肯请四方神明保佑我,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

    闭着眼默念了许久,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立刻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轮到我的顺序了。

    紧紧贴在我身后的的henry,先是用手指了指我背包上面的拉环,然后对我说:“one,two,shree,ok?”我完全不管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像根木头一样站立不动,任由他将我抱紧,然后就见他笑着对我说了句,“relax。”

    紧接着,呼啸的风声便在我的耳边疯狂的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