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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封易瑾半夜惊醒,他还记得顾盼安视死如归摁下引爆器那一幕,浑身都是冷汗。
但是定下心神,封易瑾看清楚自己怀里有人神色安详。
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安安。
他心有余悸,伸手轻轻的捧住她的脸。
然而触手却是吓人的冰凉!
他心里一惊,“安安!”
——“安安!”
封易瑾惊坐而起,才听到耳边嘀、嘀、嘀有节奏的声响。
顾盼安躺在他面前的病床上,而边上都是些基础的医疗设备,在保护并且监督着她的情况。
他握住她的手,还是两的,但是没有睡梦中那冰凉的那么恐怖。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鼻翼有着微弱起伏。
封易瑾吻了吻她的手背,“安安。”
门被敲响。
穿着消毒服的封易瑾起身走出去,来人是检查,慕卫程一行人已经全部都审过了,关于慕尧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因为涉嫌帮派大家殴斗至人死亡等等严重犯法行为,现在全部都拘了。
最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们出不来了,彦枭死了,慕尧也死了,能够捞他的人都进去了,而留在外面的人,恐怕都巴不得他死在里面。
封易瑾知道,那些和他曾经同一个帮派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慕卫程死在里面。
所以他都不屑于和警方交代点什么。
三天后,彻底尘埃落定。
热热闹闹的婚礼出现枪击案的事情,新闻媒体一个人都不知道的,而知道的那些高层当然无一不守口如瓶。
大家都以为封易瑾和顾盼安已经幸福的在一起了,粉丝们开始极力的安抚自己的偶像。
而重症监护病房里,那个带着氧气罩的人,手指轻轻动了一动。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那一方面发展。
这天,顾盼安醒来,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她轻轻的呼吸了一声,有种劫后余生的痛快。
终于醒来了。
她想。
门推开,是封易瑾那温柔到了极点的声音,“安安,你醒了。”
她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去。
门口站着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封易瑾,宋潇潇,还有卢佳佳,路江淮,欧谭东……
她看到封易瑾走进来。
他似乎一点都不激动,情绪非常平和。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张开嘴,还是并不干涩,仿佛有人经常给她润喉。
一一把人叫了个遍。
大家都温柔的笑着,让她隐约觉得自己这不是醒来,而是还在梦中。
“我可能……”顾盼安说:“有点不对劲。”
终于,那温柔的表象像是被谁撕开了个口子,封易瑾是第一个变了脸色的人,“怎么了,牛拉车不舒服,你告诉我,是痛吗?还是头晕,又或者手脚没有知觉,你……”
顾盼安今天会醒来,这是医生已经提前通知过大家的。
同时医生还说了,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大家如果要一起去看她的话,必须要注意一点,情绪千万不能激动,不然容易影响到病人的情绪。一旦有了情绪波动,还稳定下来的情况也许就会出现变故。
于是,想要来看她的人,都必须调整好自己的所有表情和情绪。
然而听到顾盼安说身体不对劲,封易瑾终于是没有忍住,率先破功。
顾盼安看到他这样,那重仿佛是在做梦的怪异感终于是消散两分。
她勾起唇角,明明还有些苍白,却已经染上了鲜活的俏皮之色,说:“你们没有发现吗?我好像,认得你们每一个人了。”
声音还是很轻,但因为病房里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个人说话,所以她的话几乎能够传到每一个角落。
谁都没有搭腔。
顾盼安以为他们不相信,于是从封易瑾开始,随着视线的游离,她开始精准的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幸好医生说她的身体各项技能已经康复,这要是出现几天前,恐怕能把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回光返照什么的,也是非常吓人的。
“我的安安真棒。”封易瑾亲了一下她的手背,“好好休息,先别累着。”
顾盼安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浑然忘了自己刚刚一一数过去的那些人也还在病房里,看着她熟悉又让人想哭的面容,有些委屈的说:“我一直都醒不来,有人一直拉着我,要带我走,可是那边太黑了,我怕黑。”
封易瑾这汉子眼圈猛地一热,差点手下都失去了力道,把她捏痛。
“不怕,你已经醒来了,医生说你的情况非常好,再过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当然不可能让封易瑾一个人说,于是在顾老书记的咳嗽之下,他终于是有些舍不得的松开了她的手,让出位置。
顾校臣坐在床边,看着女儿乌亮的眸子和苍白的嘴唇,他心里一痛,但是当初对着封易瑾放的狠话这会儿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确后悔把女儿交给封易瑾。
但是现在女儿的一颗心全部都系在了封易瑾身上,自己要是再不让两人在一起,反倒是又做了一个恶人。
“早点好起来。”他说:“我孙女儿这几天一直都是她外婆照顾,胃口都不太好,日赶日的瘦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看到仿佛年迈了十几岁的父亲,还是想到自己的女儿,顾盼安抿唇,眼泪涌出眼眶。
“别哭,别哭。”顾曼在一旁看着,见宝贝女儿被丈夫三言两语的说哭了,顿时打了他一7;150838099433546下,“瞧你这嘴巴,小酒那能少的了吃喝吗?尽吓唬人。没事啊,安安,小酒白白胖胖的,长势可好了。”
顾书记挨了一顿批,明明什么国家大事张口就来,这会儿却也有些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顾盼安“扑哧”的破涕为笑,“还长势呢,小酒是孩子,又不是什么庄稼。”
这话落下,病房里那微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但因为顾忌到她还没有彻底康复,大家说了句话也走了。
又过了一周,她身体痊愈,终于可以出院了。
庆祝她“大病初愈”的宴席就摆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新家,几乎关系不错的人,全部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