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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甩不掉的牛皮糖
“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颜忠也很生气,可又不能因为颜沉厚一个不小心的失误骂他一顿,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没伤到哪儿吧?”
“对不住啊表妹。”颜沉厚这时才扶着桌子站起来,司立轩把苏语曼整个人都以一种维护的姿态揽在怀里,导致他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嘴上诚恳的道着歉,表情却是冷冷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没接住我就松手了,对不——”
“够了。”冷冷地声音堵回了他没说完的话,要不是看在颜忠在场,他极力克制着,早一拳头挥过去。
颜沉厚没了声儿,双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用满是恶毒怨恨地眼神目送着司立轩带走苏语曼的背影。
他眼底折射出来的恶毒,恰好被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观察的景烁看在眼里,景烁皱了皱眉,看向颜沉厚的眼神有些复杂。
苏语曼被司立轩架着胳膊,要不是她身上沾满了油腻腻的菜汤自己都嫌弃,司立轩很有可能会直接抱着她走。
“没事你不用扶着我。”苏语曼别扭地推开他一点,“我又不是伤到腿伤到脚不能动了。”
“我不。”司立轩有时候固执得可爱。
苏语曼哭笑不得,半推半就地由着他架着自己,回到卧室找出干净的换洗衣服,司立轩还杵在门口不动弹。
“你还愣着干嘛?”苏语曼晃了晃手里的衣服,“我要换衣服,你想参观吗?”
司立轩一点不害臊地如实回答道:“想。”
“滚!”苏语曼骂了一句,懒得跟他扯皮将他推出门外。
小心翼翼地脱下香气扑鼻,惨不忍睹的衣服,苏语曼的心还在滴血——浪费了她精心准备的水煮鱼不说,还毁了她最心爱的一件衣服,颜沉厚,我要是咽的下去这口气我苏语曼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可是气归气,颜沉厚该道歉也道歉了,自己不能仗着脾气不讲理非得和他撕破脸皮,苏语曼心里那个憋屈的,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吐也吐不出来,咽下去更膈应人。
本来她是心情愉悦地回来陪颜老爷子过年,结果倒好,第一顿饭就让颜沉厚那个混蛋给搅黄了,好心情飞得影儿都没有。
苏语曼把脏衣服叠好找了个干净袋子装起来,不死心地她准备一会儿去干洗店问问有没有洗干净的可能,然后又去浴室简单的去了个澡,冲去一身浓郁的水煮鱼味,前后折腾完加起来也得有快一个小时。
司立轩还在门口乖乖地站着,苏语曼喊他出去,他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哪儿也没去。
“得,还挺听话。”苏语曼走到门口淡淡瞥了他一眼,心下无声地咕哝了一句。
见苏语曼头都不回径直朝楼梯口走过去,司立轩伸展了两下站得发麻的双腿追上去,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狼狗欢乐地摇了摇尾巴:“你去哪儿!”
“干洗店。”苏语曼头也不回地说。
“我也去。”司立轩充分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功力,牛皮糖一样粘着她去哪儿就跟到哪儿。
苏语曼没拒绝,她的车子还在修理厂,正好坐他的顺风车过去。
来到楼下,景烁已经戴上围巾手套裹得整整齐齐:“语曼,我得回去了,你,没事吧?”
颜沉厚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在客厅里待着,想是不好意思没脸见她,又或者看她出了丑躲起来偷着乐去了。
管他呢,苏语曼现在连想一下那个贱人就头疼,他最好永远不要出现。
“我能有什么事?又不是被泼硫酸了,我去趟干洗店,一起吧。”苏语曼想着这样就可以甩开司立轩,坐景烁的车子去。
“程妈下午就回来,你放着吧等她回来了让她送过去。”颜忠端着还冒热气儿的茶杯走出来,站在二楼栏杆旁边往底下看。
“不用了。”苏语曼仰起头,努力朝他露出一个我很好的笑脸,“我正好出门办点事,顺路。”
颜忠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让她去了。
苏语曼一低下脖子脸上的笑容就去了一大半:“走吧。早去早回,要是时间来得及我还想去趟寺庙。”
“去哪儿干什么?”景烁不解道。
苏语曼咬咬牙恨恨道:“上柱香去去晦气,这才新年开头也太倒霉了。”
先是中午炒菜切到手的血光之灾,接着又是刚才被贱人摆了一道,不平凡的新年开头让苏语曼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你什么时候信那个了。”景烁失笑道,“那点钱不如买点吃的安慰安慰自己。”
司立轩却大跌眼镜地说:“好啊。”
景烁惊讶地看着他,心想他这位英勇神武的大boss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一摊上苏语曼智商就直转急下,比坐过山车还起伏跌宕。
“你想去就去。”司立轩伸手替苏语曼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眼神满满的温柔和纵容。
苏语曼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无知无觉,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焦躁地说:“快走吧,我现在就想迫切地知道我的衣服到底还有没有救。”
景烁愣愣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司立轩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用能溺死人的眼神看她一眼,苏语曼则一贯的暴脾气走路脚下生风。
性格迥异到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走在一块却意外的没有让人觉得违和,一个在闹,另一个则仿佛永远都在微笑。
哪怕宇宙洪荒,世界末日,只要他还在,就会永远护着她的周全。
景烁有一瞬间的恍惚,到底怎样的深情,才能把两个人都看不见的灵魂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只一眼,就觉得这世上好像除了彼此,再也没有比她或他更适合站在对方身边的人。
“到底为什么呢。”景烁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满满的问号。
他加快脚步追出去,司立轩已经去开车了,苏语曼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好像她的衣服有生命,多等一秒就会减少一次抢救回来的机会。
景烁趁着没外人在,走到她身边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目视前方,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她那侧倾斜:“我有个问题问你,你老实点回答我。”
“说。”苏语曼语气焦躁地说。
“你和你表哥,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苏语曼看了他一眼,景烁却读不懂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才发现啊?”事已至此,苏语曼也懒得隐瞒,“早就闹掰了,不过外公还不知道,你回去也别跟老头讲,不然他又要多想了。”
“怎么回事,我看他人前一直表现的挺好啊。”景烁不解地问,最近他感觉自己脑容量越来越不够用,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拼命还是和程萱在一起时间久了的缘故。
“人心隔肚皮,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苏语曼冷哼一声。
景烁还想再多问点内情,司立轩的车子开过来了,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疑问都收起来。
“行了,你也别太担心,我对付他还是对付得来的,只不过有时候吧,有些人就是改不了骨头里的龌龊,让狗咬了一口也不能咬回去,憋屈死了。”
“知道就好,你外公身体不好,你多少担待点。”
景烁知道的还是不多,如果他和迟邵阳了解的一样,就不会这么跟苏语曼说了。
司立轩停好车,外边俩人已经恢复了平淡,景烁若无其事地和平时一样恭敬:“那我就先回去了司总,您路上也小心点。”
司立轩点点头,推开了副驾驶的门,苏语曼本来想坐景烁的车,犹豫着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上了司立轩的车。
车门一关上,苏语曼浑身的骨头都散开了,靠在椅背上长吁了口气。
司立轩先开车带她去了附近一家干洗店,苏语曼是这儿的老主顾了,看了苏语曼的衣服,老板的表情有点纠结。
“您这衣服,恐怕不太好弄,本来颜色就浅,料子太贵又很脆弱,洗得狠了吧容易把料子洗坏,洗的不狠吧,可能要留印子。”老板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来不说虚的。
苏语曼听她这么说,心都碎了,不甘心地追问道:“真的洗不干净了吗?”
“我们尽量吧。”老板语气犹豫地说,“您这衣服料子太特殊了。”
司立轩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有在老板翻来覆去掂量衣服的时候,随意瞟了眼衣服领子上的标签,他视力极好,仓促间的随意一瞟就记住了衣服的牌子材质还有款式。
苏语曼从干洗店出来就垂头丧气地上了司立轩的车,注意力全部在周围的的变化上,一路都郁郁寡欢地载着头。
直到她感觉到车子已经开了很久还没到家,车窗外景致变换透进来的光线也不大对劲,一抬头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回家的路上。
“你开反了吧?”苏语曼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被司立轩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绑架”了。
“没错。”司立轩看着前方,扶着方向盘的手臂线条流畅紧致,阳光照进来打在他逆天的侧颜上说不出的好看。
苏语曼的心尖被他眼眉间明晃晃的阳光撩拨的痒痒的。
“回我家。”司立轩补充了一句。
苏语曼哦一声,突然反应剧烈地弹起来:“去你家?停车停车,我不去!”
人都已经被绑走了,司立轩才不理会她的抓狂,苏语曼嚷嚷着让停车,他反倒猛踩油门,车速狂飙。
苏语曼被惯性带着往前狠狠地一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到了司家,过年的气氛比冷清的颜家好了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看来司立轩说的简凌并不是很注重传统是真的。
只有大门口贴着一对鲜红的对联,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反射着太阳刺眼的光。
简凌正在庭院里7;150838099433546摆弄自己养的几盆花,司城和司立辕都被她拖着在院子里作陪,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哥!”司立辕看到他哥的车子就仿佛看到了救星,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咱妈疯了,你快点吧,她的花昨天晚上枯死了一朵怀疑是我和爸弄的,正要给我们俩上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