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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一起去看流星雨
司立轩激动的手抖不止,四年来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开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的那一刻,有种不真实地感觉。
他低下头寻找苏语曼的唇,用力的吻上去,温热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这都是真的。
怀里拥抱的人是真的,吻也是真的,破碎的梦粘合也是真的。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终于又一次完完整整的拥有了她!
苏语曼闭上了眼睛,迎合着司立轩狂乱的没有章法的吻,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在他胸口间汹涌不息,他的委曲求全,他的付出在这一刻统统得到了回应。
苏语曼的吻更像是安慰和纵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司立轩照顾她照顾得更多,其实正好相反,司立轩很多时候表现的都像个不知满足只知道一味索取的孩子,是她一直在退让隐忍,迁就他霸道蛮横的坏脾气。
一起改变,一起在漫长的岁月里慢慢成长,为了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苏语曼心里在想,管他世俗眼光,管他过去未来,刀尖火海我都滚过,还怕这些!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因为苏语曼的配合,司立轩舍不得结束,最后还是苏语曼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司立轩才不得已松开她。
缠绕的鼻息才刚一分开,司立轩就一刻不停地把脸凑过来,要当着苏语曼的面拆开礼物。
苏语曼送他的是迟邵阳买的那对袖扣,礼物在司立轩的意料之中,毕竟送他这种身份的人,确实没什么好送的,皮带、打火机、领带、胸针,数来数去也无外乎这几样东西。
送什么不重要,关键是送东西的人。
几年前苏语曼送他的那只廉价的情侣手表还在他的保险柜里放着,价值比眼前这对袖扣低廉多了。
“你给我戴。”司立轩把衣袖伸过去。
苏语曼帮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戴好,视线划过他手上刚磨破出血的伤口时眼皮跳了几下:“你流血了。”
“没事,一点也不疼。”司立轩不以为然地甩了甩手,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苏语曼刚别上去的袖扣。
还有一个礼物,苏语曼没好意思拿出来,犹豫着要不要给的时候,司立轩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们回去吧。”苏语曼禁得住挨冻,司立轩身子却不和她一样坚挺,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到冬天就容易体弱多病。
他怕冷,苏语曼很早就知道。
“不回。”好容易有了两个人独处的机会,还是刚刚和好的时候,司立轩愈发觉得时间不够了,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和她粘在一起,“我不冷。”
苏语曼看着他都已近冻得发红的鼻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再劝他回屋,仔细想了想这种天气下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苏语曼忽然想到了什么,司立轩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
因为司立轩不认路,被苏语曼赶到了一旁副驾驶室上。
刚开出去一会儿苏语曼就后悔了,司立轩坐上车什么事也不做,就托着脸看她看了一路,赤果果的视线看得苏语曼整个人都不好了,下车的时候暗暗发誓以后只要司立轩在自己就再也不开车了。
苏语曼带司立轩去的地方很偏僻,低矮的平房连成一片,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平房敞开的窗户里飘出紫色的雾霭,给原本破旧的平房区营造出一种朦胧奇幻的色彩。
苏语曼轻车熟路地穿梭在蜘蛛网一样复杂狭窄的小路间,没有路灯,脚下的路都是黑漆漆的,苏语曼却依旧能准确地避开地上凹凸不平的地方。
司立轩看不清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像苏语曼那么熟练,紧紧跟在她身后踩着她走过的地方,尽管如此还是不小心被脚下的砖石搬到好几次。
“我小时候就住在这儿。”苏语曼解释道,同时跳过地面上突然出现的一道沟壑,提醒身后的人小心点,“一直在这儿长到十几岁才搬走,当初说要这里的建筑太老了要拆掉盖楼房,说了这么多年也没拆。”
“所以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司立轩气息有些紊乱地跟在她后面,凹凸不平的地面7;150838099433546简直要逼疯一到晚上就视线不好的他。
“再等会,就快到了。”苏语曼在前面带路,起伏不平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很兴奋,许是来故地重游让她想到很多童年愉快的回忆,又或者是此行和司立轩一起意义不同。
总之苏语曼兴致高涨,司立轩自然不能扫她的兴致,难得两人步调一致,在复杂的小巷里走了半天,就在司立轩以为还要再走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头的时候,小巷忽然消失了。
低矮潮湿的墙壁被宽阔的空地所替代,仍然没有路灯,只有不远处平房区窗户里透出来的昏暗灯光照亮深沉的夜色。
眼前是一座破旧的废弃工厂,苏语曼停在工厂门口,用手推了推生锈的大铁门,腐朽的金属发出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声。
此情此景,司立轩怎么也和情调二字联系不到一起,早知道就带苏语曼去市中心随便找一家有情调的咖啡馆坐坐也比大半夜来这种阴森的鬼地方好。
“到了。”苏语曼回头冲司立轩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来。
“这是哪儿?”司立轩跟在她后面,趁机两只手藤蔓一样缠上她,苏语曼也没察觉到,嘘了一声,轻轻一堆,生锈的大铁门竟然吱嘎一声打开了。
“这里是水厂。”苏语曼带着司立轩走进空无一人的厂区内,一股银森潮湿的风扑面而来。“我小时候经常和师兄他们来这儿玩。”
司立轩前后左右打量着这个能直接拿来拍鬼片的地方,不禁有些怀疑苏语曼的童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你小时候就在这种地方玩儿?”
“那时候水厂还没倒闭,晚上还有很多人工作。”苏语曼不理会他的质疑继续说,“这里有个很高很高都是水塔,到了,就是这儿。”
司立轩被苏语曼领到一个巨大的水塔前,目测大概有十几层楼那么高,水塔废弃多年早已经锈迹斑驳,螺旋状上升的楼梯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以前有小孩不听话,背着大人偷偷爬上去玩儿不小心摔下去摔死了。”苏语曼继续说,司立轩发现她一回忆到小时候话就很多,第一次和她去学生路买板栗的时候也是这样,司立轩都不用有回应,苏语曼可以一口气说上好几个小时。
“那你们还爬?”
“越危险越有挑战性啊。”苏语曼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我小时候就喜欢跟大人对着干,越说不让我干什么我越喜欢干什么,没少挨师傅骂,光是这座水塔,被封以后我就和师兄背着师傅偷偷爬过好几次。”
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司立轩小时候也是出了名的顽劣,如果那时候他就和苏语曼认识,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准备好了吗?”苏语曼朝手心里呵了口气搓搓手指,双腿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往上爬。
司立轩有轻微的恐高症,去游乐场玩海盗船都能刺激到他,要徒手爬上这么高的水塔,他有些犹豫了……
然而苏语曼不等他回答,就已经先一步爬上了楼梯,司立轩不能叫她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往上爬。
越爬越高,风也刮得越猛烈,司立轩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脚下,爬到塔顶出了一身冷汗,累倒是没有多累,冷汗都是被吓出来的。
站在塔顶上往下看,远处万家灯火如同明明灭灭的火把,整座龙城的夜景尽收眼底,看着每天都生活的城市,会生出一种这是在哪儿的错觉来。
“那是我家,那儿就是你家了!”苏语曼指着大路尽头灯光最密集最亮的地方,“我小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上来坐会儿就会变好了。”
司立轩紧紧地抓住身后的护栏,尽量掩饰着声音里对高度的恐惧,装作很淡定很从容地道:“你那么小就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不开心了?”
“那当然了,比如我小时候经常见不到妈,我妈死后我爸也不管我,经常有小朋友骂我是没爹娘要的孩子,我和他们打架,有时候打得过有时候打不过,但每次打完架就会心情不好了。”
司立轩的眸色暗了一瞬,苏语曼背对着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一丝淡淡的落寞。
刚刚爬塔的时候还在想苏语曼小时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现在他却想要是能早点认识她就好了,他断不会让那些不懂事的小毛孩子胡说八道。
一想到苏语曼小时候被同伴欺负,小小的年纪还要忍受委屈的样子,司立轩就心疼的不行。
“你不要靠栏杆那么近。”苏语曼往下探出半个身子的动作吓了司立轩一跳。
苏语曼扒在栏杆边上看够了,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往后仰去,她才转了转发酸的脖子回过头来:“你的烟呢。”
司立轩以为她突然触景生情想抽烟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把烟给了她。
苏语曼又伸出左手来:“打火机?”
塔顶风太大,苏语曼打了好几次火苗只是忽忽悠悠闪了一下就灭了,司立轩轻声骂了句笨蛋,拿走她手里的火机,用手挡着风点燃送到她嘴边。
苏语曼猛地吸了一口,烟头亮起一个红色的小点,接着苏语曼用力地往空中一抛,明亮的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坠向塔底。
司立轩不解地看着她,苏语曼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来点着,用同样的方式吸了一口,烟头亮起来之后便用力的扔向半空。
“快许愿啊。”苏语曼大声喊道,火光划过的一瞬间点亮了她黑亮的瞳孔。
司立轩怔了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闭上眼睛迅速地许了个愿,睁开眼时苏语曼已经开始抽第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