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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晚,十城内的老人们大多猜出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坐在一起,安详的度过可能是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但是今夜注定不能让人安然入睡,入夜开始,五山便不时传来轰鸣声,似乎里面正在打仗。
就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教皇宫殿已经被大军团团围住,厮杀声响彻天地,贝瑞斩断敌人的武器将他掀翻在地,剑尖直指咽喉,道:“认输吧。”
被击败的骑士挣扎着撑起身子,局部的战斗已经趋近尾声,自己的部队已经悉数战败,由于贝瑞并没有下达不留活口的命令所以没有太大的伤亡,骑士绝望的盯着贝瑞,吼叫着质问道:“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身为圣棺骑士的您却甘愿作为叛逆背叛教皇陛下”
贝瑞收回圣剑,居高临下,平淡的说道:“教皇的真实身份是伪信徒,是玷污亵渎吾神荣耀的异端,我们真正该拥立的是两位圣女。”
骑士心存不甘,怒砸地面,男人泪令贝瑞不禁叹息一声,单膝跪地,拍拍学生的肩膀,道:“若要憎恨,向我来,忠于主上的你没有过错,错的是蒙骗欺瞒所有人的教皇。”
“老师……”
“站起来,握紧手中的剑,向我们共同的敌人——教皇,征讨”
拉起自己的学生,萨罗姆走到贝瑞身边,说道:“我们已经控制了一切,剩下的,就只有它了。”
国王。
伫立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近百年,身为要塞,它拥有足以匹敌数十万大军的防御体系,巨大的身躯本身便能做当致命的武器,只是伫立着,就犹如匍匐在平野上的金属魔兽。
能够自由活动的五只脚只需要留下三只保持平衡,剩下的两只可以轻易的摧毁任何规模的军团。如今外面的局势已经稳定,剩下的便是考虑如何攻入这座最强的要塞。
作战会议开始时,全体到位,以塞维斯为首的首脑团暂时拟定用最高战力——皇后作为尖刀,率领所有圣棺骑士和大骑士从地下突破国王的防御到达第九秩序的旧址,以此进入国王内部诛杀教皇和斯蒂勒父子。
计划制定完全,所有人各自准备,暂时被视作新的信仰的可妮莉雅姐妹待在大本营中,与母亲一起等待消息。
可妮莉雅心事重重早已没了往日的笑颜,温迪莎从背后环抱女儿,笑道:“在想什么呢?”
可妮莉雅轻声道:“母亲,我在想为什么罗林兄长会那么拼命的为阿比斯家族解决一切,塞维斯族长出卖了他,但是他却用拉拢盟友甚至挡下国王的毁灭火炬……多么无私的一个人啊。相比之下,他就像是个圣人,而我……”
“不不不,罗林那小子才不是什么圣人,恰恰相反,他表现的就是一副商人嘴脸,不用自惭形愧,比起他,你就像是小天使一样可爱呢~~来,让妈妈捏捏脸。”
可妮莉雅红着脸,不满的说道:“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天使什么怪羞人的,而且罗林兄长已经去世了,死者为大,况且罗林兄长做了那么大的贡献,您这么编排他,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嘛。”
温迪莎笑道:“哎呀,小公主生气了,来,让妈妈捏捏脸~~”
塞拉见自己的妹妹似乎有所隐情,问道:“温迪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温迪莎得意的一笑,性格较之母亲更似阿姨的爱葛莉丝从发愣中回过神来,起身焦急的问道:“阿姨,您一定知道罗林还没死,对吗?”
温迪莎摇摇头,放开自己的女儿,说道:“我不敢确定,但是总有种预感,或者说有种错觉,罗林他好像一直在眼前从未离开过……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错觉,你们呢?”
塞拉母女摇摇头,可妮莉雅也没有感到任何有关于罗林的画面,四个人冥思苦想片刻,温迪莎说道:“大概是我的想法在作祟吧,我总觉得罗林就躲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观察着一切,就如可妮莉雅说的那样,他为阿比斯家族做了很多,也可以理解为他部下非常大的棋局,抗下毁灭火炬是他计划的一步,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或者说他的举动是为了在幕后操控一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罗林确实有这种实力和智力,从这个角度来想,罗林很可能假死,躲在某些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观察着情形。不过……”
其他三个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温迪莎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爱葛莉丝,爱葛莉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温迪莎郑重的点点头,可妮莉雅想起那日罗林从影子中钻出来抓住教皇的脚踝,连忙的说道:“妈妈,难道说罗林兄长就藏在姐姐的影子里面吗?”
爱葛莉丝大吃一惊连忙转过身却没有在自己的影子中到那张可恶的笑脸,温迪莎再次摇摇头,嘻嘻一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刚刚没听见小爱葛莉丝说了什么吗?”
爱葛莉丝的俏脸刷的一声红透半边,温迪莎在一旁好事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可是我们可爱的小爱葛莉丝第一次关心男人呦。”
“阿姨”爱葛莉丝的抗议只能得来温迪莎揶揄的调戏,塞拉松口气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可妮莉雅有些受不了自己母亲这不合时宜的好玩性格,不禁埋怨道:“妈妈,都说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而且姐姐关心罗林兄长也很正辰。”
塞拉略微无奈的说道:“我说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像是个长辈。不过你说的没错,罗林的做法确实像是一个商人,他将一切胜利的因素都掌握了却惟独没有控制国王,这并不是他的疏忽,而是故意留下的警告和抗议,告诉我们,他的相助不是不求回报的,他也不是被利用完便可以抛弃的工具,留下国王,是因为太过简单的取胜会让人们过于骄傲而遗忘该有的的敬畏。”
温迪莎不以为然,轮番调戏三女,说道:“所以我才说罗林是一副商人的嘴脸,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都不能贬低他。”
爱葛莉丝沉默片刻,向窗外的国王,说道:“正是因为他的商人手腕,让原本只是吉祥物和象征的我们拥有在联军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皇后即将成为取得战争的关键因素,她会第一个冲上国王的控制室,然后在那里,罗林肯定会另有安排让我们控制国王,在战争结束后我们两家就能凭借这两样东西奠定自己的地位,就算是神裔也需要肮脏的权力和资历才能让人们甘愿追随其后。我们的世界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抵抗变革的洪流席卷,罗林为我们留下一条千疮百孔的方舟,剩下的只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填补和索求。”
温迪莎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罗林所要做的,同时为我们和阿比斯家族建立改革之后掌握权力所需要的基础条件。从他消失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他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谁知道那个可恶的小子究竟想什么。”爱葛莉丝随口嘟囔了几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她,温迪莎嘻嘻笑道:“听见没听见没,我们的小爱葛莉丝又关心罗林了。”
塞拉好奇的问道:“爱葛莉丝难道你……”
“阿姨你……母亲你也是,怎么都这么……不管你们了,我走了”爱葛莉丝气嘟嘟走出屋子,向那已经冒出火光的国王,失魂落魄的叹口气,心想,罗林,你究竟是躲在哪里?
北部的裂隙中,两个人仍然保持先前的姿势,但是峡谷却发生巨大的改变,北部山脉被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南部的悬崖出现一块扇形的平原,罗林背后血淋淋一片,整个背脊的左边部分全部消失,半片肺叶加上背部的肌肉皮肤被蹦飞,甚至能到心脏在胸膛中跳动,烈焰长矛,可妮莉雅的配枪——悲沧的枪头出现在心脏的一侧,堪堪擦过罗林的心脏,那本该之间贯穿心脏的攻击因为一股神秘的力量的影响而出现了偏移,否则,罗林此时已经被打爆心脏,生命垂危。
即使是这样,罗林的情况不能说是非常好,吐出一口鲜血,呼吸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将炙热的火星吸入肺中,整个胸腔都火辣辣的疼,罗林先前被可可那蕴含女武神命格的雷霆一击击飞肉身的灵魂归回身体,恢复意识后,罗林全身肌肉颤抖,将长枪拉出胸膛,可可迅速后退,全身上下被盔甲包裹,如同在救赎山上的时候一样。
当盔甲蔓延至脖颈便突然停下,护甲只覆盖住脖颈,全套盔甲唯独缺少头盔,没有全套的武神甲是可可的弱点所在,因为没有头盔所以无法使用女武神命格中的绝对防御技能——武神极壁,因此,罗林才有机会伤到可可,用右手的血色能量,也仅仅能打残可可的一条腿。
化身为女武神的可可无悲无喜,紧握悲沧,失去束缚的长发无风自动,轻声道:“可妮莉雅,杀。”
罗林骇然的瞪大眼睛,到手镯上的数字瞬间锐减一成,咬牙道:“等我,可可,等我把那个人的灵魂从你的身体中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