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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一封让叶展离背下黑锅而且准备迎战的信,就从朔风国边城的小院子里传送出去,送到了耀州城叶汐的手中,再让叶汐转给叶展离看。
而与此同时,萧天翊他们也没有闲着,而是轮流看守,对萧祁的督军府进行一刻不停的监视,希望能从萧祁的身上,打听出风旭阳的下落。
果然,正如萧天翊他们所料,风长歌得知边城的粮仓被烧,心中怒不可遏,将萧天翊恨了个彻底,接下来的几天,又陆陆续续听说萧天翊派兵骚扰边境,而且有一部分细作混进了朔风国,在城中捣乱,现在已经被全部都抓了起来。
风长歌觉得不能再忍了,因为再毫不作为下去,恐怕萧天翊手中的兵马就要冲破边境的防守,直接打到朔风国境内了。
于是,风长歌御驾亲征,也到了南方边境,而他到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督军府找萧祁。
此时萧祁正在府中无所事事的练剑,风姿绰约,剑招凌厉,看起来杀伤力很强。其实萧祁之所以这么勤奋练功的原因,也是被萧天翊刺激的,毕竟萧天翊的武功深不可测,萧祁想要打败萧天翊,就只能先从锻炼自身做起。
“不愧是日曜国的高手,当初能打败我手下的几个将军,五皇子果真风采依旧。”风长歌的声音在萧祁身后响起,甚至还鼓着掌,听这语气,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的夸赞。
萧祁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剑,转身问道:“是什么风把皇帝陛下给吹来了?”
“你难道没有听到风声吗?萧天翊派人袭击了我们的粮仓,本来就不算多的粮食,现在更加紧缺。”风长歌说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来投奔朕的时候,说过的话?如今也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陛下是想让我的人上战场吗?”萧祁似乎早就料到风长歌会来这么一招,也已经想好了说辞,“陛下,事情我两天前就听说了,而且在听说这件事情的当天,就已经派人去阻拦萧天翊的人,可是你也知道,我的人都是日曜国的士兵,他们上战场,看到自己的同伴,心中不忍,全部被俘虏回了日曜国。陛下,我怕我的人上战场,若是败绩,只怕更会影响我们的士气。”
萧祁说的这番话也算是合情合理,而且演戏也是演全套,他的确派了人去阻拦所谓的萧天翊不下,但是无非是他自己的人抓自己的人,然后跑去耀州城说是思乡情切求叶展离收留罢了。
所以,他根本不怕风长歌调查,因为他是真的派了人出去,而那些人也是真的去了耀州城没有再回来,他手下的士兵们人数也少了一部分。一切都是真的,风长歌也无法再说什么。
风长歌盯着萧祁看了半晌,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没有说什么。良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开,在离开的前一刻,他才开口:
“五皇子殿下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如果朕知道,殿下还有别的目的,别怪朕不客气。”
萧祁盯着风长歌的背影看了半晌,然后收起长剑,叫来卫连:“准备一下,等风长歌去了前线,我们就去明月山庄。”
“是,殿下。”卫连点头,应承下来。
风长歌离开督军府,刚到边城,便又听到手下来报,说是耀州那边的人前来挑衅,甚至抓了几个朔风国派出去的探子,并且挂在城楼上耀武扬威。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禀告,说是边境有些守备相对薄弱的地方,连续好几次遭到日曜国的偷袭,而且这些人跟流氓一样,从来不正面交战,只是偷袭一下就离开,虽然并没有给朔风国造成什么损失,但是却让朔风的士兵疲惫不堪。
这接二连三的消息让风长歌不由得怒从中起,想起粮仓被烧的仇恨,他下令,立即整兵,向耀州城那边进攻。
手下副将听到命令,便立即下去执行了。很快,朔风十万大军集结完毕,骑着战马,朝着耀州城而去。
朔风国的士兵全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以一当三不成问题,再加上朔风国盛产战马,所以这十万大军全都骑着战马,气势汹汹,比起耀州城这边靠步行的士兵们,看起来不知威风了多少倍。
不过,叶展离秉承着萧天翊的招数,一次并没有派很多人出战。风长歌十万骑兵,那他就只派五万步兵,但是这些步兵手中全都拿着绳子和长枪,战争一开始,这些步兵就不要命的两人一组,牵着绳子朝着朔风国的骑兵跑过去。
手中的长枪暂时阻碍了对方的攻击,两人手中的绳子各自牵一头,拉长之后,就形成了阻碍战马前进的障碍物,很多跑得快的战马绊倒在绳子上,翻倒在地,而马匹上坐着的士兵也同样的被摔在地上。
一时间,气势汹汹的朔风士兵顿时乱成一团,后面的战马又被前面的战马绊倒,整个人全部都乱了。很多马匹受惊,甚至带着士兵们往回跑,根本控制不住。
日曜国的步兵们见好就收,扰乱了对方的阵型之后,便匆匆往回撤。
不过,步兵到底比骑兵还是要慢,而且人数上也少了一半,风长歌的人马在调整之后,迅速反应过来,骑着马就朝着这些步兵追了上去。
尽管步兵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命丧在朔风国的铁蹄之下。另外的大部分人已经跑到城楼下,朝着逐渐打开的城门跑了进去,而那些追上来的骑兵,却承受了一波早就在城楼上准备好了的箭雨。
耀州城城楼上的弓箭手不遗余力的射箭,保护自己的同伴平安入城,将那些骑兵成功拦在外面。
这一战,双方各有胜负,实际上是日曜国的步兵让朔风国的骑兵损失惨重,战马和士兵们摔伤的,还有互相践踏的,数不胜数。但是从表面上看,却是朔风国的人把日曜国的士兵击退,让他们退回城里。
这场作战计划,是叶展离想出来的,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表面上看,是朔风国胜利了,日曜国败退城中,可是实际上,朔风国的损失比日曜国要惨重许多,如果双方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来看,确是朔风国败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拖住风长歌,方便萧天翊和叶清冉在朔风国继续潜伏,调查风旭阳和萧祁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对风长歌来说,他先前已经损失了不少士气,但是这一战,将日曜国的士兵打退回城中,无疑是鼓舞了士气,让朔风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如果不乘胜追击,很可能就错过了这次机会。所以为了一鼓作气,风长歌一定会继续跟耀州城这边缠斗。
即便他心中明白,这一战他的损失比耀州要大,但是他也舍不得放弃这种胜利,因为朔风国和日曜国打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哪一次,首战告捷,第一次出战就让敌人败退城中的。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战,也是值得他花心思对待的一战。
可是这样一来,就正中所有人下怀。不管是萧祁和风旭阳,还是萧天翊和叶清冉,都希望风长歌能在边城多待一段时间,多打几场,然后等风旭阳出手再说。
话分两头,就在风长歌跟日曜国对战的时候,萧祁却已经和卫连离开了督军府。他知道风长歌现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就暂时弄了个替身躲在府中,每天扮成他的样子习武练剑糊弄人,而他自己却和卫连去了明月山庄。
同样的,萧天翊和叶清冉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萧祁,所以对萧祁的很多动作都很清楚。
阿琛躲在暗处,亲眼看到萧祁和卫连出门,两人虽然也是乔装打扮,但是对阿琛他们这种习惯了躲藏在暗处观察的人来说,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确定了身份,阿琛立即给萧天翊传信,然后自己施展轻功,一直跟在萧祁和卫连的身后,发现他们竟然是一路朝着朔风国的都城方向而去。
此时,身在暗巷宅中的萧天翊收到阿琛的信,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和叶清冉换了身朴素的衣服,根据阿琛留下来的线索,追了过去。
朔风国虽然版图面积很大,但是北方很多地方都是不住人的,也就没有必要派兵在那里镇守,而都城在东方,所以萧天翊他们也是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而去。
阿琛在前,跟着萧祁和卫连,沿路留下记号和线索,叶清冉和萧天翊在后面,根据线索一直找到了明月山庄,与阿琛会和。
“明月山庄。”叶清冉躲在暗处,看着不远处的一栋宅子,眼神微闪,“萧祁和卫连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找风旭阳,因为萧祁在朔风国没有任何根基,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宅子。而我们想知道的秘密,很可能也在这个宅子里。”
“主子。”很快,阿琛就出现在两人的身后,禀告着,“属下已经打探过了,五皇子和卫连的确进了这个所谓的明月山庄。”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天黑之后再行动。”萧天翊说着,便拉着叶清冉转身,在明月山庄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两个人仍然是扮作夫妻,所以只要了一间房,便上楼去了。
阿琛这一次是没有在明面上的,所以没有给他安排房间,他也知道,自己躲藏在暗处,可能会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