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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枫有些慌乱,却努力克制,他一直相信爷爷有能力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如裴锦弦说的,裴家要面子,而且爷爷最在乎的是裴家的利益,这件事捅出去的确不好,裴氏这么大,大房的新闻一定会影响到其他几房的股票,这会是一个蝴蝶效应,所以送警察局的事,爷爷一定有办法周=旋。
白立伟一直都想要拉陇裴家,自然会听爷爷的把事情吞下来。
可这形势似乎不对,自己当时让人把消息透给了季容,又让人支会白立伟从交警队调了视频,季容从裴锦弦手里夺了信,她一向不喜申青,恨不得让申青随时随地的净身出户,白立伟又想白珊取申青而代之。
如果爷爷不出手,白家非要把这事情捅到警察局去,申青被判的可能性会很大。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申青目光依旧落在牌位上,轻淡却坚定的说道,“我说过,我没有。”
她的背,已经开始颤,在这里跪了将近两个小时,早就双膝疼得钻心,当她发现自己在颤的时候,背却在突然一晃中,又挺直。
祖祠安静了下来,能听时而传来的冷嗤之声,别人说她证据当前,却想矢口否认,她只能苦涩一笑。那段视频若是放出来,这宅子里的下人都能认出来是她,她还能说什么。
而交警队提供的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她当时正好出去买药,不在宅子里。
这种被冤枉的滋味,比自己杀了人,还要难过。
文珠忿忿道,“你没有?好,你既然没有,就送警察局,我到不相信还有人能颠倒黑白了!”
白珊的泪珠儿掉了下来,捏住文珠的手,低声乞求道,“妈妈,算了,算了好不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裴锦弦心里一荡,又觉得万分对不起白珊。
“没发生?他们裴家欺负人,你当没发生,我不能当没发生,他们裴家的媳妇是人,我们白家的女儿就低人一等了?!”
裴海手中的佛珠开始快速的拨弄起来,裴宗站起来比裴海瘦,显得也略高一些,两兄弟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裴海即便佛珠在手,也带着一丝匪气,裴宗却有点文人的味道,正义凛然道,“文珠啊,这话可不能这样讲,我们裴家向来公正,一直都是就事论事,何来低人一等之说,送就……”
裴锦弦上前一步,虽显礼貌,却是从容淡漠的出声打断裴宗的话,“二爷此话在理,我们裴家向来都公正,但这件事牵涉到白裴两家的声誉,传出去,还说我裴锦弦在外面包养小三,白珊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却要背上这样的恶名,于她来说,太不公平……申青犯了错,大家关上门,在家里处理就可以了。”
裴宗,白家的人均是脸色一变。
裴锦弦口中是犯错,而不是犯罪,这样的措辞,让白珊的心,更委屈了。
裴海的眼睛不知道阖了多久,现在似乎没有睁开的打算,手中的佛珠滑动均匀,幽幽启口,“看来阿青也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既然犯了错,那么就家法处置吧。”
裴锦枫听到“家法”两字,心上腿上均是一颤,在裴家这座大宅里,虽然都是西装革履,鲜衣短裙,但管理上跟封建王朝没有分别,任何事,只凭老爷子一句话,就像古代帝王的——君无戏言。
动了裴家的家法,动则九死一生,下来申青怕是半条命都没了,这是大房的事,二房和三房的人只能看,没到发表意见的时候,不能参言。
他若站出去,难免教人怀疑。想要迈出的步子,只能狠狠的顿住,他知道,这次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在心头暗道,“阿青,等你自由了,我会补偿你的,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申青侧身向右,抬头望着裴锦弦,眼里隐忍着的清泉莹亮的闪着波光,她咬着唇,唇瓣上有血色的牙印,因为害怕牙齿在打颤,颤得唇瓣跟着一起颤了起来……
申青自从嫁入裴家,一直是个闷着做事,不善言辞的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就好象坐在饭桌上吃得少一点,即便是公婆不说,二房三房的人也会嗤嘲几句,说她一个代罪之身,还挑三拣四,慢慢的她也不挑口味了。
偶尔心情好点,看她笑了,婆婆就会说她的儿子都睡在床-上那样,你还笑得出来,你是幸灾乐祸吧?慢慢的她也不怎么笑了。
有时候感到委屈,落了泪,公公就会说,你哭丧了,是不是锦弦躺着还不够,你还想把他哭死吗?慢慢的她也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哭了。
可是裴锦弦啊,我是你的太太,我虽然伤害过你,可我那样悉心照顾过你,可不可以换取一点点的同情。
她望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点点的信任和鼓励,可是她望见的却一抹幽暗的黑,她看不清,只看到他的公正。
唇咬破的时候,即便腥铁之味弥尔不散,她也没有求他说相信她,她说不出口啊,她喉咙里堵着的都是委屈。这里,没有一个她的亲人。
她是这个宅子里住着的罪人。
他身旁的如花美眷,传出去了,白珊就是小三,不能损了白珊的名声。
那么她在这个家里的名声呢?
就不重要了吗?
裴锦弦的目光从申青的身上一闪而过,并未做多的停留,他偏首垂目看着白珊,白珊一吸鼻子,两行清泪顺着清瘦的面颊落下来,而后迅速的抬手揩去,冲着他一笑,“锦弦,我没事,按你们的意思办……就行。”
言辞间婉转幽怨,似极了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的哀楚,裴锦弦吐了口气……
申青转过身去,她用最快的速度把眼里的水气眨干,望向左边的裴海,“爷爷,如果要因为任何原因对我动家法,我不会反抗,但是独独这件事,我不接受!”
“我没有做过!我不接受!”
“阿青!”裴海饶是冷静,这时候也低沉的叱了她一声。
“看看,看看,她还了不起的有理了。”文珠面色沉下来,拉着白珊的手,狠狠的瞪她的一眼,好象瞪着一个没出息透了的家伙一样,“人家不领你的情!送警察局!”
“申青!你还想怎么样?”裴锦弦一把拉住白珊的手,紧紧一握。
“锦弦,要不然家法就算了吧,我听说裴家的家法挺重的,阿青怕是受不住,她毕竟还是个女人家。”白珊拉着锦弦的袖口,替申青求情。
申青听在耳里,是那么的刺耳,刺得好象耳膜都在瞬间刺破了,她如何领得了这个情,爷爷怕她进警察局,证据在。她的丈夫也不想因为她做出那样的事而名声受损。
白珊居然求情替她减罚,其他的她还可以抗一下。
可是白珊的求情,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
她成了什么?
自己的安危,还要丈夫的初恋清人来保全?她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家法吧,不用减了,我身体挺好的。”申青阖目吸了口气。
裴锦弦咬牙骂了一句,“申青,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她听清了他的厌恶和不满,这就是他对她的态度,正好,受了伤,也懒得到他面前晃,这次之后,他怕是要正大光明的一直握着白珊的手了。
淡淡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开始吧。”
裴锦枫一直紧紧的握着拳头,锦凡一直都是个目无法纪的野丫头,这时候跑到左右裴海跟前,匍在他的膝盖上,“爷爷,嫂子是被冤枉的,您都不信她吗?”
“锦凡!回到你的位置!懂不懂规矩!”裴先文气得额角在跳,现在大房没规矩的样子,又要教人说闲话。
“有证据。”裴海缓缓道。
“爷爷。”锦凡不理会父亲的喝斥,低声对着裴海的耳朵说,“您跟下人说,打轻点啊。”
“站回你的位置去!”裴海瞪了锦凡一眼,目光中是凌厉的威严。
锦凡被这一瞪,吓得缩了一下,嘟着嘴站起来,不情不愿的回到右边。
站裴锦弦面前,气呼呼的低声道,“我以后一定要嫁一个可以保护我的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的男人,我才不会要!”
裴锦弦眸色暗自一沉,却是一闪而过。
裴家的家法已经好多年没有动过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又不会苛欠下人工资,裴家的下人收入丰厚,做事自然心情舒畅又小心谨慎,再加上家规本就严明,没人敢兴风作浪。
所以,那两块已经沾了灰的板子打在申青臀上的时候,众人都惊得一身的汗。
趴在祠堂外的宽面凳上,下人都有点下不去手,季容抢过板子,扬起就是一板拍下!
只见那女人趴在凳上的身躯扬头翘起,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唇,有血丝从嘴角溢了出来,也不过是闷闷哼了一声。
白珊吓得退了一步,复又拉着裴锦弦的袖子,“锦弦,算了吧,算了吧。”
裴锦弦看着那块板子,目光深幽。
白珊又到了白立伟的身边,“爸爸,你跟裴爷爷说算了吧,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是个男人也受不了的啊。”
裴锦枫连喘气都不敢喘得大声,他眼珠子在发红。
第二板子拍下的时候,申青把手腕伸进嘴里,狠狠咬住,第三板下来的时候,鼻子里又是一哼。
裴海用力阖上眼睛,闭得紧紧的,佛珠子拨得混乱快速。
手机适时这时候响起来,那轻凉的歌声,带着些淡淡的愁,“候鸟飞多远,也想念着南方。
旅人的天涯,到尽头还是家。
下一站还感觉不来是冷还是暖,天一亮我又离开……
如果我回来,有没有人等待?
如果我孤单,会不会谁明白?……”